王鑫从未想过要一辈子隐瞒这件事，那是对江军的极大不公。每一个人都有获知自己身份的权利，只是，王鑫一直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

屋子里再度陷入沉默，王鑫把那段尘封在他心中二十多年的往事全部诉说了出来。他轻松了，尽管他老泪纵横，但他却敢直视江军愤怒的双目了。

"江军，我已经把我该说的话都说了，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要杀我替你的生父报仇的话，你动手吧。"王鑫鼓足了勇气，他转头看向我："李教授，我知道你崇尚法律，但希望这次，你能帮帮我，江军杀了我之后，希望你能作为证人，证明我是自杀。"

"不可能。"我没有犹豫，直接拒绝："我不会答应，况且，江军不会杀你。"

江军没有动，他还在犹豫着，但我相信，江军不会被仇恨冲昏头脑，如果真的要杀王鑫，江军早就动手了。

"父子情深。"狸猫突然嗤笑了一声："那让我这个没有父亲的人，情何以堪。"

狸猫的话里满是嘲讽，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匕，匕迅速地在她手中旋转着，匕散着银光，在她的手里，匕不像是杀人的工具，更像是一个玩物。

终于，江军开口了。

"那你告诉我，你从小教导我要做一个正值的人，对得起正义，对得起国家，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江军从沙上起身，怒指狸猫。

狸猫手里没有枪，江军丝毫不忌讳。

狸猫反问："我不正义？我杀的可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你们当警察的不管，难道还不允许我们管吗？"

我也从沙上站了起来，一股晕眩的感觉涌上大脑，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如果不是我强行让自己站稳，我已经倒在了沙上。待昏黄的灯光重新回到视线之中，我开口了。

狸猫憔悴却不显柔弱的脸映入我的瞳孔："你，是王队长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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