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人在市内杀了四个人,到村落之后,又连续杀了八条人命,身负多起重大刑事案件。他应该受的刑罚已经不仅仅只是徒刑了,他理应被判处死刑。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如果一个脑袋有犯罪故意,另一个没有,这案子要怎么判。
单单从表面上看,左边的脑袋没有犯罪的故意,甚至对右边脑袋杀人的事实都不清楚。他们共用一个身体,但不代表他们是同一个人。两个脑袋都有意识的话,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两个人。
一个人犯罪,不管于情于理于法。都不应该让另一个人跟他受一样的刑罚。这种病例虽然罕见,但我在杂志和报纸上也见过病例的分析,如果其中一个人死了,另外一个人未必能活。
很简单的道理,两个脑袋都控制身体,一个大脑死亡,谁都不知道身体会不会随之死亡,或者另一个脑袋会不会随之死亡,这也不确定。人体是复杂的,不要说屋里人还没有到医院去做过身体检查,就算去做了,医院也未必能确定这两个脑袋之间的关系。
夜色越来越幽暗,村落里的空气很好。但此刻,那微微湿润的空气和我们身上流出的冷汗混杂在了一起。
两个脑袋还在继续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终于,那只手打在了一个脑袋的脸上。右边的那个脑袋还是占据了上风。这一巴掌,将左边脑袋脸上的许多脓包全部打破了,左边脑袋尖叫着,而右边动手的那个脑袋脸色也不好看。
疼痛感,两个脑袋都能感觉得到!
右边脑袋得意地笑了起来:"杀了姓洛得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为了活命,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让你醒过来!"
左边脑袋:"你不是人!"状长场巴。
右边脑袋:"你觉得我们这样子,还是人吗?"
左边脑袋沉默了,我们没有打断这两个脑袋的对话。屋里人身后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这场景有点怪异。屋里人的身体太瘦弱了,很难想象,这样一具看着很容易散架的肢体是如何支撑着两个脑袋的。
右边脑袋一口唾沫吐到了左边脑袋的脸上,绿色的痰顺着左边脑袋的脸庞流淌下来,看的人一阵呕。
右边脑袋笑着:"或许我们是人,但我们是被村子遗弃的人,这么多年了,我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将他们全部杀死!今天,我做到了!"
左边脑袋耷拉着眼皮,慢慢地,它又往一边侧去,它竟然又昏睡了过去。
屋里人还苏醒的那个脑袋看向了我们:"你们要抓我走就抓吧,我说了,法律判不了我。"
沈承往前跨了一步:"话说的太早了吧。"
屋里人反问:"那你们说说,法院要怎么判我?"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屋里人给问住了。我仔细思考了一阵子:"它为什么睡着了?"
屋里人慢慢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他不再惧怕我们:"二十年了,从我被姓洛的关在那屋子里的时候开始,我就每天都在和他争身体的主导权!"
尽管双头人真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但我还是没有办法去想想这种身体机能是怎样运转的,两个大脑控制一个身体,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我之前还推测屋里人是定时性精神病,现在看来,我和沈承都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