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篷里,乔绫香正抱着一箱子盐水路过,听见梵酉这话,也没做别的感想,只走过来,从箱子里拿出一瓶盐水,让梵酉举着,她蹲下身来,给坐在凳子上的沐文斌挂水。
顺便给他输入点儿体力能量。
又听到沐文斌骂文元思,乔绫香说道:
“虽然他帮不上我什么忙,不过他在我们学校可是个才子,出黑板报,当节目主持人什么的,写文章都很拿手,要不,让他去干点儿他能干的?在这里一直吐,也不是个事儿。”
乖乖举着盐水瓶的梵酉,立即奉承巴结着乔绫香,
“成啊,就让他去高速上喊话,搞点儿赞美咱们驻防的宣传去,唉,你不知道,乔医生,现在咱们驻防的形象可差了,什么流言蜚语都能拿来中伤我们,龚经业那鳖孙又装死,不帮咱们澄清这些流言蜚语。”
沐文斌稍微有了点儿精神,也是乖乖的坐在凳子上,附和道:
“就让文元思去高速上搞宣传,他爸把我们坑这么惨,他也该为驻防的形象出点力了。”
两个铁骨铮铮的大队长,带着点儿狗腿的性质,当即吩咐手下几个初级驻防,把帐篷外面正在吐的文元思给架到了高速上,让他去平民堆里赞美驻防。
整得文元思是哭笑不得。
没办法,只能找来个大喇叭,站在电网边上,反复说着驻防的好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72小时很快就要来到,有丧尸老鼠出没的小区外面,叶亦铭正在和手下的大队长,商量着强攻计划。
岑以和陆正青虽然已经冲进了小区,可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两个驻防崽子去做完了,具体这个小区里还有没有幸存者,伤亡程度怎么样,都要派人进去一点点的筛查。
而就在这个时候,叶亦铭接到了南部驻防最高指挥官的电话。
南部驻防最高指挥官在电话中,先是问了问叶亦铭这边的伤亡情况,得知还没死一个人,南部驻防大佬奇怪道:
“不是说伤了很多?怎么现在还没有死亡率出来?阿铭,瞒报是要被老子毙了的。”
“哟,瞒您做啥,我这些湘城驻防,各个骁勇善战,没人牺牲,您还失望了是吧。”
叶亦铭说得是眉飞色舞的,把南部驻防大佬也说乐了。
只听那南部大佬在电话中说道:
“行吧,你小子不老实,爱说不说,老子还不稀得知道呢。”
顿了顿,南部大佬又说道:
“咱们驻防,后生可畏啊,你放手去做,别的帮不了你,但只要有老子一口气在,你那就地枪决的令,就落不到湘城去。”
太难了,整个南部的一层层一关关的,如今已经是被锁死了。
变异老鼠的出现,让整个南部地区都紧张了起来,但与此同时,能源枯竭和物资匮乏的问题也愈严重,这不仅仅是湘城的问题。
这是整片大陆的问题。
有可能,过了这个冬天,驻防系统连春季的制服都不出来,更别提给叶亦铭支援物资什么的了。
叶亦铭装作听不出南部大佬口吻中的歉意,他不需要顶头上司的歉意,在这个艰难的世道里,南部大佬只怕比他过得都还要不容易。
能给他顶住中部系统枪决他的处罚,叶亦铭就已经足够了。
寒风中,他的眼眶有些热,继续和大佬嬉皮笑脸一阵,也不知下一次还有没有这个命,跟他的大佬皮了。
一切难以言喻的悲伤,在几句嬉笑怒骂中,被深埋在彼此的心底,像两个面对生死,却依旧在谈笑风生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