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里的物品又是这群洋/人无法理解的玩意儿,被林兰视为救命符的最为重要的家当全都呈现在众/人面前,毫无保留的。但其实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过会让第二个人见识这里面的东西,而且还是白皮肤的老外,因为它们都太危险,而且略显诡异。
当尼克.费瑞加入观赏阵营的时候,医室越拥挤和闷热。
林兰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解释行李箱里究竟是什么,当务之急可不是这个,她就要挂了。那些看起来陈旧的陶瓷瓶罐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摆放在装有泡沫垫隔层的箱子里,全都完好无损,也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就这一点上,林兰认为神盾局还是值得肯定的。
瓶罐总共十五个,每一箱五个,大的有五英寸高,四英寸宽,小的就只有三英寸高,两英寸宽,均由一种特制蜂蜡将开口处密封,其中最小的三个木塞瓶子里装着林兰自制的药石。
这些瓶罐是她去纽约的唐人街淘回来了,有些是古董,有些是赝品。林兰对古品略有研究,所以她以非常低廉的价格淘到了不少能够用以制蛊的宝贝。这也是为什么她打心底里感激帕里克博士对自己的赏识,让她有机会接触到稀有毒物,能够重操旧业。
她没有力气伸手拿自己需要瓶子,不得不对着红色塞子的小瓶说:“娜塔莎,我需要那个,对,最小的,红色塞子。”娜塔莎拿出她指示的瓶子,林兰又道,“打开它,数十颗给我。”
那是一颗颗直径不到五毫米的红色药丸,一股刺鼻的气味儿让娜塔莎蹙了蹙眉,她不确定地问:“这个真的可以救你?”
“现在你们什么都别问,等会儿我全都会说。”
林兰将药丸囫囵吞下,顺着她的食道,很快进入胃里。她闭着眼睛,屏息以待,突然间丹田中一动,一股真气冲将上来,贯通奇经八脉。
史蒂夫触觉敏感,察觉林兰的体温正在迅速回升,惊诧之余不禁高兴地说:“hy,你没事了?”
“还早着呢。”林兰恢复大半体力,从他怀里撑坐起来,“史蒂夫,请你退远些。”
史蒂夫不明缘由,却还是照做。
林兰能自己坐起来,并且说话有力清晰,足以表明这箱子里的东西确实起了作用。屋里的几人松了一口气,危机算是解了。
林兰脱下厚重的外衣,在娜塔莎的帮助下解开绷带,并剪掉了缝纫线,伤口的血依然在流,她将周围的穴道再次封闭一遍,暂缓了血流的速度。从头至尾,复仇者们只是默默观望,心中却是疑问重重,竟无一问。
尼克.费瑞的神色尤为凝重。
盘腿于病床上,林兰说道:“娜塔莎,麻烦你帮我把箱子里的大号罐子围着我摆一圈。”
其他几人道:“我们可以帮忙。”
林兰连忙阻止:“千万别碰,你们的阳气太重,让娜塔莎来。”
史蒂夫茫然地看着她:“什么,阳气?”
“史蒂夫,我想我们的问题真的有很多,等林痊愈过后,她会为我们解释一切。”娜塔莎从箱子里拿出罐子,“对吗,林?”
林兰点了一点头
待十五个彩色瓷罐围成一周之后,娜塔莎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谢谢,关上空调,还有灯。”林兰说。
“我来就好。”巴顿顺手关掉了身后的感应电源。
看着屋内所有人,林兰由衷地道了声谢。
“洛兰,你要开始表演魔术了吗?”托尼看着一圈罐子中间的人,“或者新式的瑜伽?”
林兰颔一笑:“托尼,我建议你最好出去。”
托尼道:“oh,我会闭上嘴的。”
“不,并不是因为这个。”她道,“你现在血气不足,我怕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托尼左右摆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队友,将手提箱战甲放在身前,打开启动按钮。很快,红色的盔甲覆盖全身。他潇洒的双臂环胸,依靠在墙上,金属面罩里传来他带有些许嘚瑟的声音:“这样就没问题了。”
林兰望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托尼道:“记得你这个表情在我上次变身的时候也出现过,也许你会成为我的粉丝。”
林兰定了定神,道:“不管等会儿你们看到了什么,或者我在做一些超出你们理解范围的事情,请你们务必安静。更不能碰我,一定不要碰我,绝对不可以碰我,你们就站在现在这个位置别动。”
托尼道:“上厕所也不行?”
“斯塔克,别再开玩笑了。”史蒂夫对林兰说道,“我们会按你说的做,但如果你有任何不适,得让我们知道。”
林兰点了点头,缓缓合眼。
巴顿拉过一把椅子,选了个位置坐下。
林兰屏气凝神,调整着呼吸,一分钟后,只见她双臂侧平,紧接着,右臂在上左臂在下画了一个圈,双掌合并之处留下不到半寸的空隙。林兰深深吸气,吐纳间,身体四周形成一道无形屏障,寒气从屏障里往外扩散,十五个罐口的蜂蜡齐齐裂开。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茫然困惑之际,瓷罐的盖子斜了一道缝隙,几十条五颜六色的多足虫窸窸窣窣地从不同的罐子里面爬了出来,纷纷朝着林兰聚拢。这些全是未完成形态的蛊,但亦然在器皿内互相吞噬的过程中生了形态上的异变,它们外形似蜈蚣,身体表面有一道道的节,每条虫子约有两英寸长,均泛着奇异的光彩。虫子们几乎将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紧密覆盖,除了脖子和脸,林兰就像穿上了一件会蠕动的彩色衣服。
视觉上,绝对让任何人看了都会不舒服。
面对如此壮观却又诡异的场面,超级英雄们全都按耐着莫名不适,尽力保持安静不言,喉咙间出吞咽唾液的咕噜声。他们既震惊于眼前的事实,却又完全不敢相信林兰竟会有这种本事,除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们实在不知该做什么了。
巴顿将凳子下意识的往门口处轻轻挪了挪,锐利的眼睛不敢直视眼前的画面。就连黑寡妇都被林兰的样子惊住了。
此时的尼克.费瑞无比庆幸当初在打开这三个箱子后,对瓶子里的东西做过内部扫描,测出它们均有未知毒素,是以才没有盲目开罐,而是准备拿到神盾局总部去化验。他实在很难想象这些可怕的虫子一拥而上之后,普通人是否还能尸骨完好。
巴顿摩擦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出嚓嚓地声响,娜塔莎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静。
“cold.”他用嘴型说道。
在之前,医室内的温度将近华氏一百五十度(摄氏四十度左右),哪怕他们站着不动,汗水也会顺着背脊与额头不停往外冒。但现在,托尼的面罩屏幕左下角显示的温度只有华氏四十五度(摄氏七度左右),并且还有继续降低的趋势。
巴顿的体格属于耐寒型,长期接受大量体能训练的他很少有冷的感觉,巴顿曾在北极冰川的雪堆里只穿一件战斗服的情况下潜伏了整整五天,虽然有服食抵御严寒的药物,但就算不吃,他也可以在那种天寒地冻的极地埋伏两天。
但这会儿,他居然会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