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看热闹的鬼谷弟子们见里面这般情景,都想冲进来看个究竟,好在北冥萧的动作够快,阻止了这些人。
只是房间里的管家相对来说,也是十分危险的。
安夏的眉头也紧紧锁在一处,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这缝合工作不能被打断的。
不过也随时防备着老管家。
这个老家伙已经鬼迷心窍了,竟然如此疯狂。
跌坐在一旁的老管家忍着痛意,没有立即爬起来,想要再动作,却有些忌惮北冥萧,他也见过一些武林高手,他家府上小主子的身手就不凡,没想到北冥萧的动作更快。
因为老管家的惧怕,倒是给了安夏足够的时间。
打了一个结,安夏收了针,已经开始上药包钆了。
这药都是安夏自己采的,更是亲手处理的,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老夫人此时已经走到管家身前,狠狠瞪着他:“你是老糊涂了吗?安公子已经答应医好容德,你却强加阻拦,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主母的威严也让老管家心下颤抖,只能唯唯诺诺的说着:“老奴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皮肤缝合,真的无法接受,老奴是怕主子有个三长两短的……”
本来怒意横生的老夫人倒是缓和了几分脸色,抓着拐杖的手紧了又紧,也盯着安夏的一举一动,眼底是深深的无奈和无助。
安夏又试了一下容德额头的温度,才放心的收拾东西,净手。
老管家眼睛深沉的瞪着安夏,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收了九针,安夏却猛的侧身,一只手揪住还在呆的管家的衣领,向前一拉,大力一推,管家只觉得后膝盖被猛地一,整个人身子顿时不稳,朝前面栽了过去。
地上,是之前散落的药粉。
白色的药粉在灰色的地板上格外的显然,而管家的脸也正好巧巧的趴在了药粉里。
“恶奴,家主的话都不听了,跪下来反省吧。”安夏在管家背上又是重重一脚,顺手将他袖子里的匕捏在了手里,一边眯着眸子:“老家伙,你拿着这东西是准备弑主吗?”
“哎哟,痛死了。”管家顿时惨呼起来,却是浑身颤抖:“不,不是的,老奴只是用来防身的,万不敢对主子有异心啊……”
老夫人倒是没有意外,这匕她也是知道,看到老管家的惨样子,心下不忍,求情起来:“公子,管家说的都是实话,而且管家在老身府里辛劳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公子看在老身的面子上就不要为难他了。”
当着自己的面殴打自己家的管家,老太太脸上也无光,只是如今有求于安夏便不得不放下身段了。
说到底,她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奴才。
安夏冷哼一声,心里暗道愚蠢,却也懒得多说,收回了脚,转身便去看床上的病人。
北冥萧站的位置看的清楚,管家的哀嚎不是因为安夏的那一脚,而是因为地上的药粉。
老夫人见状,拄着拐杖走过去打算将地上惨嚎连连的管家扶起来。
“啊!怎么……怎么这样了?管家,你的脸?”
只是踢上一脚能有多痛,管家的痛呼阵阵不绝,两只手捂住脸颊痛的死去活来,整个身子一会蜷缩起来,一会打起摆子满地打滚。
“公子,管家他这是怎么了?”老夫人也不傻,急忙去问。
安夏冷哼一声,瞥了一眼管家,“还能怎么了?天作孽尚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老夫人已经被安夏的话震惊住了,整个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强撑了一会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地上的药粉,有大问题。
鬼谷之人,用心何其毒辣!
想通此中关节,又如何?
鬼谷势力超群,根本不是她这样的世家能够招惹的起的,想到恨处,拐杖使劲在地上敲了几下,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三日之期,已经过去了两天。
鬼谷上上下下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大长老却神色晦暗的找到了安夏,一脸的阴骘。
“此番比斗,我们谷主已经知晓,对此十分震怒,安公子,恐怕这比试是无法进行下去了。”
安夏莞尔,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大长老,鹤童颜倒真是保养得不错,就连说出的话也是极为的有意思,不由得抚掌而笑。
“大名鼎鼎的鬼谷何时变得如此怯懦?输不起就直说,拿谷主的怒火当幌子不觉得幼稚吗?”安夏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给他们。
“安公子,注意口德。”大长老板起脸:“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在鬼谷翻出浪花来?告诉你若不是我们谷主心中慈悲,哪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一边说胡子还跟着一边抖。
北冥萧冷然站在了安夏的身边,如同护卫般,时刻为她遮住伤害,不许她有一点危险。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安夏心头暖暖的,她指尖备着的银针也不是吃素的。
鬼谷是玩医术的又如何?她要下毒,也不是谁都有本事解得了的。
“安公子,老夫已经是稳操胜券,若非谷主话不许再赌斗下去,恐怕……”大长老一脸的为难,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