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有宫人抱着几卷经书走了出来。
颜贵妃淡淡的连眼皮都没抬:“臣妾谢娘娘了,这些经书回头臣妾会请人抄录的,不会辜负娘娘的苦心。”
“这却不好,如果请人抄录,又怎么能证明贵妃的心意,只有亲自抄写才是诚心。”皇后直接否了颜贵妃的话,她现在很生气。
气的颜贵妃心内恼怒不可,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含恨应下,顿时一双杏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安思,又扭过头来看着安夏,希望安夏从中调和。
要知道,她可是来帮助安夏的,安思这样的狐媚子要进了东宫,哪里还有安夏的位置了。
只不过今日的安夏是摆明了来做观众的,他们闹的再厉害,也绝对不掺合。
颜贵妃找不到援助,忽然心里明亮,又掉过头去看安思,登时笑了起来:“宫里有大喜事,怎么也不通知臣妾啊,皇后娘娘这可不好啊?”
“喜事,什么喜事?”皇后不知道颜贵妃什么疯,在乱扯什么,一脸的不悦。
更用眼神示意颜贵妃知趣些。
不过颜贵妃根本不将皇后放在眼里,有了皇上的旨意,她还怕谁?而且今天必须得将皇上的事情办妥了,否则她可能会失去一切了。
“二姑娘连五凤簪子都带上了,难道不是要易立太子妃吗?如此大的喜事,还算不上喜事吗?”颜贵妃伸手一指,说出来的话也是极大声。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思的身上,玉环髻偏戴了一只五凤簪,正是太子妃的规格。
“啊?”安思大叫一声,立刻跪趴在地上:“臣女无知,请娘娘恕罪。”
一把将那簪子扯落,丝掉落下来,劈头盖脸的。
易立太子妃和易立太子是差不多的,储君不可随意立废,储君之妃亦是如此。
事关重大,皇后的脸色阴沉如水,也是狠狠一拍身旁案几,直直瞪着安思,本来她还觉得安思是个伶俐的。
此时却恨得直咬牙,这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啧啧,本宫刚说完你就脱簪下跪的,倒是伶俐,不过宫里的女子多了,又不差你一个,更何况你和太子妃又是亲姐妹,效仿那娥皇女英又没什么不好的。”颜贵妃夹枪带棒的抢白了一通,臊的安思俏脸涨红,一句话也答不上,只是在那哆哆嗦嗦的跪着。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皇后扫了一眼安夏,心下更是明净似的,这一切都是安夏有意安排的,不然,怎么会让安思这样走进坤宁宫。
不禁也在心底防备了几分,这个太子妃果然不简单,怪不得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鬼谷,看来,自己得重新审视这位太子妃了。
然后视线又落在颜贵妃身上,才又低头看安思:“贵妃身份尊贵,说你几句也是为你好,思儿你还年轻,不懂宫规,一时糊涂,还不快去认个错。”
有了皇后的指点,安思顿时膝行过去,磕头道:“安思知错,知错了。”
“哟哟哟,可别,本宫说话也是直来直去的,当不起你这大礼,还是快点起来吧,要不然待会皇后怪罪本宫越俎代庖就麻烦了。”颜贵妃退后一步,掩嘴轻笑。
安思红着脸退在了角落里,眼里恨恨的瞪着颜贵妃的鞋面,只恨不得冲上去将她一顿抽打,又生生忍住了。
“母后,贵妃,都是臣妾的错,没有事先安排好,臣妾回去后定会好好管教舍妹的。”安夏这时站了出来,戏也看的差不多了,该收场了。
皇后单手撑在桌案上,看也不看的摆了摆手:“本宫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出了坤宁宫,安思那副乖乖小白兔的模样登时消失不见,蔑视的看着安夏:“你敢陷害我,好的很!”
“妹妹说的哪里好?你我姐妹是至亲,本宫又贵为太子妃,怎么会陷害你呢?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会对妹妹不利。”安夏笑着摇头,这样的对手,她还真不放在眼里了,徒有一张脸蛋罢了。
在这后宫,脸蛋不是主要的,有脸蛋,只是能让你走进宫门,至于要怎么在这里宫里活着,活的顺风顺雨,舒舒服服的,就得靠手段和心计了。
显然她这个妹妹都没有,只有一张脸罢了。
安思冷哼一声,指着安夏道:“我带的簪子是你送来的,你敢说和你没关系吗?”
的确是安夏送的,不过也是从太子那里得来的,那些礼物是皇上赏赐的,自然是按照安家姐妹两人的份额赏的,只是北冥弦当时心里记挂的只有安思,所以安夏便故作不知,权当了“顺水人情”。
“妹妹你这么说,可是误会我了。”安夏脸一板,十分难看,更是冷冷看着她:“那些都是太子送与你的,本宫也只是顺手代劳而已。”
“啊?”安思一愣,随即便笑了:“哈哈,虽然我挨了骂,既然是太子送的,那就说明太子喜欢的是我,你的太子妃坐不住了。”
说完,安思便兴冲冲的朝着东宫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