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笑了,朝着红叶一摆手:“去将侧妃扶起来,她累了,该回宫了。”
“娘娘。”李馨儿还想说什么,只是安夏已经下了逐客令,根本不给她在说话的机会。
容德走在后头,肩膀一垂,手里一个纸团便飞快的丢到了安夏的桌面上。
待到李馨儿离开,安夏才找开纸条看了一遍。
看罢纸条,安夏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难怪今天北冥弦大醉一场,原来是皇后又有了新的安排。
不过这安排也太大胆了一些,看来皇家无亲情果然是说的没有错。
皇后竟然要对皇上下毒手了……
不行,必须要阻止这件事的生,一旦北冥弦登基,那么他容得下北冥萧吗?
自从知道北冥萧并非皇后所出之后,安夏就对这俩母子多了更深的忌惮,今时今日自己破坏了他们想要联姻赵家的计划,已经惹得皇后非常不悦。
只是碍着自己现在背后的安家和魏家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将来一旦大权在握,所谓的太子妃能不能成为皇后,安夏一点把握也没有,而且北冥萧也说不定会面临陷阱。
他毒的实在过于蹊跷了。
明明已经被自己驱逐的差不多的毒性,怎么会突然来势汹汹,除非有人做了手脚,又下了同样的毒,导致了新毒旧毒一起作。
能够给北冥萧下毒的人有谁?
还能有谁?
一想到那个人,安夏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她必须要阻止这一切的生,唯一能够招来的帮手,大概也就只有那位曾经的劲敌颜贵妃了。
江山为赌。
雪夜,有白雪的映衬,天色反倒是有那么一些的明亮,安夏一身夜行衣游走在皇宫之内,这场大雪成了最好的遮掩,同样也容易暴露痕迹。
出来的时候,安夏已经用棉布将靴子裹了起来,避免留下太深的脚印。
她选择的路线有一半以上都是清理过积雪的回廊道,只不过这些地方也有巡视的侍卫,必须要谨慎行之。
如果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之前,她都不必如此偷偷摸的,可如今既然已经洞悉了皇后母子的阴谋,安夏的行踪只怕也会被监控起来。
只能偷着来。
对于安夏的到来,颜贵妃一点也不惊讶。
看来这个在深宫里打滚了几年的女人,对于形势的敏感嗅觉还是存在的,相比以前的嚣张跋扈,颜贵妃如今却多了一丝沉稳。
认清了爱情面目的女人,理智压住了情感,便不会那般疯狂执拗了,眼前的颜贵妃淡然轻笑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在花丛里打过滚的老手。
不可能再那样的犯傻,同样也将成为一个精明的伙伴。
“我知道你会来,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么快,看来促成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应该是皇后那老妇吧。”颜贵妃掩嘴轻笑:“除了她儿子,没有什么是她看重的,不过本宫也没有想到你倒是很下得去手嘛,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弄瞎了。”
其实宫里人都心里明白,安思会瞎了只眼睛,一定与安夏有关系,只是安思是安家人,在宫里没有份位,所以,宫里也管不着。
安太师不过问,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赵姨娘再大的能耐,也无法闹到宫里来,这一次她又吃了哑巴亏了。
不过因为安思瞎了一只眼睛,倒是没有再被撵出安府,而是住了回来。
安夏冷着脸,瞥了一眼颜贵妃:“娘娘料事如神,不过我想换个位置,只怕娘娘你要的就不只是一只眼睛了。”
颜贵妃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本宫会要她的命的。”
论到狠,颜贵妃可是当仁不让。
顿了顿,颜贵妃又道:“我这又算得了什么?比起皇后那老妇的手段,我还嫩着呢,她手上沾的血够她下地狱一百次了,可又能怎么样?她还不是活的好好的,高高在上一国之母尊贵的皇后娘娘啊。”
“是啊,不过这次她想杀的是皇上。”安夏接口说道,很随意,一脸玩味的看着颜贵妃愣在原地的表情。
花容失色,嘴巴微张,眼睛露出大片空白。
谋杀皇上……
这个信息在颜贵妃的脑子里打了好几个转才慢悠悠停顿下来,好不容易接收完这个消息的颜贵妃则尴尬的笑了笑:“不会的,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如果有呢?”安夏靠近颜贵妃,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安夏是相信的,毕竟太子的地位已经保不住了。
“可这是大罪啊!”颜贵妃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她再狠,也不敢打老皇帝的念头。
安夏点点头:“富贵险中求,贵妃娘娘你不觉得这件事一旦成功,她就根本不怕什么罪了吗?那时候太子是唯一的储君,谁又能去治皇后的罪?是你还是文武百官?都不可能,我们所有的人都将成为她奴役的玩物,我是太子的正妃,最不济也是打入冷宫,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