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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第十轮箭过后,左贤王老上独身走入到了呼韩邪的右翼中军内。此时他的面色阴沉,目含悔恨与震惊。
呼韩邪身周的近卫,皆出自贵族世系,也大多都认得这位左贤王。此时皆神色敬畏,不敢阻拦。更有一队人马自的护卫在侧,使左贤王得以一路通行无阻,来到呼韩邪的面前,
可呼韩邪的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左贤王殿下,你真不该来我这里。”
这位匈奴太子现身于他呼韩邪的军中,对他而言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他与左谷蠡王才是一路人,二者已荣辱与共。可名义上,左贤王才是他的主君。
他没打算将这位老上贤王杀死在自家的军中,也不愿将这位,呈献给左谷蠡王邀功。
那必将损坏他呼韩邪的名声,成为所有匈奴人口中的背主之贼,将被所有牧童口口相传,认定为没有忠义之心的恶人。
可他今日如把这位左贤王放走,也必定会引左谷蠡王的疑虑与猜忌。
“左大都尉,可愿助本王夺回军权?”
老上一双虎目,直视着呼韩邪,可仅须臾之后,他就已放弃了。再不劝说,直接将一张弓,丢给了呼韩邪。
“你自己拉弓试试——”
呼韩邪神情微变,他不用去张弓。只因他心里,早就有了些隐隐约约的念头,却还未能想明白而已。
此时得老上的提点,一切都已通透了然。然后他面上的血色,都瞬间褪尽。
“这,这,这怎会如此?”
心想这一战,他们匈奴竟然又败了么?败在那位少年国公之手。
他曾笑那嬴冲不识兵法,狂妄自大,笑那天圣帝胡乱指挥,可结果他与左谷蠡王,才是真正的蠢货。
——安国府嬴冲,这个名字,此时就仿佛是冰冷的毒液,一点点侵入他的心灵深处。
这南面的秦人,果然是强的可怕。一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区区少年,就能将他们匈奴近百万大军,都打到落花流水。
可笑自己以前,是那样的狂妄,认为是先辈无能。换成是他呼韩邪领军,必定可纵马雍州。
思及此处,呼韩邪只觉双眼昏沉,眼前仿佛是天塌地陷。
“你我都不知那南方制弓与北方不同,这才中了他的算计。”
老上手中紧握着马鞭,目光愈凌厉:“左大都尉,我知你与须卜不同。今时今日,你难道真要眼见我匈奴左部这数十万精锐,都为左谷蠡王那蠢货陪葬?”
呼韩邪呼吸紧促,神情忽青忽白的变幻着,心中迟疑不定。
此时恰值第十一轮齐射开始,在那前方军中,忽有些许惊呼之声传来。
呼韩邪定目看了过去,只见是他麾下的一些骑士,因手中骑弓的弓弦断裂,而惊愕懊恼不已。
这个景象,立时就使他有了决断:“那么殿下,莫非就能有破敌之策?”
老上闻言毫不意外,微微颔:“确有一策,却不敢说一定能击败秦军,且最后哪怕是胜了,你我也只能退回草原。不过事如不谐,本王却必定能带走此间过半部属。”
呼韩邪再不迟疑,干净利落的滚下了马鞍,随后半跪在了老上身前:“左大都尉呼韩邪,恭迎殿下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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