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该斩之,以儆效尤!”
王承恩微微颔,表示在意,随后又觉庆幸道:“也幸亏国公大人两次传令之前,都备份了军命文档。否则你我,都需担责不可。”
嬴冲闻言,却似笑非笑:“说到此事,王公公可否晚一日,再将这些文档送入京城?”
王承恩闻言,当即就已会意:“此为妙招,或可助圣上一臂之力。”
匈奴东进冀东,尽管逆转不了大势,可这样的败绩,放在这位安国公的身上,多少也是个污dǎn。
而此时朝中,为招王安石回归一事,正斗得不可开交。一旦冀东之败传入咸阳,难免有人会乘机兴风作浪。
故而这文档送回京城的时机,就极为关键。时机早了不行,必须等某些人,按捺不住之时,才好一击致命。晚了一样不好,容易走漏消息。
嬴冲已懒得理会这糟心事,他将书信写好。随后就将账外等候的文吏,与几个羽檄都尉(古代传令兵为羽檄),唤了进来。
“将这书信誊录几分,然后送往凉州武德郡王府。本公需明日清晨,武德郡王就能看到这份书信!”
王承恩有些好奇,目光偷窥斜往,而后就将文中,赫然有着‘六月初’,‘北上’,‘匈奴’,‘压制’的字眼。
“这是——”
心中震动,王承恩哑然回望,眼现出愕然之色。
“传令李靖,整顿云中诸军,准备粮草。六月初五之前,本公要帅本部五十万众,兵出草原,”
此言道出,王承恩骇然失色,嬴宣娘若有所思。
嬴冲则是冷笑:“那位左贤王敢于既敢挥兵东进,侵我冀东,那么本公,也不会让他小瞧了我大秦的器量。”
简而言之,是你既准备走井陉搏取生路,那也就休怪我直捣老巢,斩你根基!
这次无论如何,他都需要重创匈奴不可!
王承恩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在嬴冲那迫人的气势前,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那么这冀东三郡,还有那老上,国公大人就不再管了么?”
“无需理会!”
嬴冲摇头,心想那老上除非是白痴,才会在冀东烧杀掳掠,往死里得罪卢氏,平白为他嬴冲剪除对手。
且老上他在冀东做了什么,他在草原中,必定加倍还之!
※※※※
此时嬴冲,在马邑雁门数十万秦军中的威望,已是如日中天。
尽管绝大多数人,都对他率大军入草原之举,不甚理解。可当他一声令下之后,军中却无一人反驳,都在全力以赴的准备着。
——并无人为此紧张,只因匈奴左翼七部的精锐,都已被那位左谷蠡王抽调南下。左翼七部族中剩下的,只是些老弱病残。
尽管那西面方向,还有匈奴王庭与右翼七部的威胁。可只需这次不是太深入,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而此时马邑有军四十七万,云中有军二十三万人。要整合六十万军北上,不是什么难事。
嬴冲将十万人留下,交予李广统帅,负责看守云中防线,并且警惕冀东匈奴人动向。一面又遣部属四出,重建云中与冀门的府军与团结兵。临时募得六万人,都全数由李广统辖。
军械是方面应有尽有,这次他大败匈奴,缴获极多。匈奴人从冀州世族手中搜刮得来的好东西,几乎都落在了他的手中。空置的五星墨甲,就达七千具。
故而他这次新征的六万军,亦是装备齐全,只战力方面弱了一些。
可这留守的十六万人,与其说是在防备匈奴,倒不如说是为镇压冀中,防范可能的民乱。以李广的本事。对付那些寇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就在六月初四的凌晨,秦军就已做好了继续北上的准备,李靖先统帅二十万人为先锋,踏出了云中郡。
之后才是嬴冲直辖的四十万众,大军展开二十余里,往北面方向扫荡。
出征之前,嬴冲只交代了部将两件事。一是尽全力搜救,被匈奴人掳掠到草原的秦民;二则是按草原的规矩,所有沿途各部,高过车轮的男丁,尽数斩之!
之后数日,北面临近云中郡的赤狼部与东桓部,一片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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