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他迟早要在这满朝上下,撒出一张大网。而谢安此人,无疑有资格,成为这张权利网络的编织者与掌控之人。
此时他麾下臣僚,那魏征与王猛二人,虽也有这样的潜力与能耐。可受他们寒门身份所限,有着许多的不便之处。对与世家间的一些规矩与忌讳,也不甚了了。
只有谢安,有这样的资格——
就不知此人,他能否真正信任?
嬴冲并没在此事上,费太多的心力。甚至对咸阳城里的朝局,他现在也无瑕去关注。
除了每日在炼神壶中苦修武道,兼习玄法之外,他其余时间,都是专注于军务。
随着秦军深入敌境,接近阴山,他们的行军之速,越来越慢。而此时在附近,也有越来越多的匈奴骑士集结,数量已超过了三十余万。却并不与秦军接战,只是跟随在侧,保持距离,时时刻刻在威胁着秦军。
出塞之后,前七日他们走了一千九百里,可后面八天,他们却只走了八百里,就是因匈奴人的骚扰与游击。尤其是后方的羊群与粮草,正是这些匈奴铁骑针对的目标。
嬴冲在战场上的直感惊人,从未让他们得手过。可这连续十数日,他都不得不保持高强度的戒备,身心俱疲。
除此之外,嬴冲也感觉自己与麾下六十万秦军,渐渐陷入到了一个‘黑箱’之内。
以往在冀州,匈奴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对于各处的地形,也是了如指掌。
可此时北出草原之后,却完全无法掌握匈奴人的动向。草原的地形地势,也只能依靠之前李亿先留下的舆图。且这图并不精准,嬴冲需得在每日天气良好时,以摘星甲升空七千丈观望四野,与舆图比对,
还有哨骑探马,也是大面积的洒出去,与匈奴人的游骑绞杀缠斗着,每日伤亡都高达百人,却最多只能触探到周围一百里。
一百里外的形势,嬴冲就茫然不知。这种眼瞎耳聋的感觉,极不好受。
此时远离故土,四顾皆敌,哪怕以嬴冲的心志与毅力,也生出些不安,只觉压力沉重。不断的自我怀疑,他这次的决断是否恰当。
好在嬴冲可以借那霸王枪解压,不断的在幻境中,与那些天位战斗,借此排除杂念。
且他的臂膀得力,军务方面可以依靠嬴宣娘,他的二姐身为女子,远比男人更细心周到;军略方面,也可与李靖商量。嬴冲现这位的承受能力,远比他强得多。出塞二十日,李靖的心志毅力,都仍是稳如磐石。
心态平稳的结果,是这位对战局的判断,往往更为准确、
此外岳飞,也已从众将中脱颖而出。这位在战场上的嗅觉,不逊于他。数次现了敌情,使大军转危为安。
最后嬴冲,干脆将手里的五个‘速狼师’,都交由这位指挥。岳飞也不负所托,之后的数日,反使匈奴人损伤惨重,死伤近两万人,再不敢轻易靠近秦军。
有时候嬴冲也在想,自己有这样的良将辅佐,这一战又怎么可能会输?
而之后数日,当六十万秦军终于抵达楞河南岸时,形势终于如拨云见日,渐渐明朗。
在楞河的南岸,一处被嬴冲命名为‘炉丘’的所在。云光海与数位阴阳师联手,借助大量的墨石,只三日时间,就使一座坚城,耸立于炉丘之外。
有了这座城池为依托,六十万秦军终是军心大定。嬴冲本人,也已看到了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