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改变。
陈玄丘也不例外,所以,当他还在青萍山上的时候,他的颌下第一次出现了细细的茸毛时,他马上就小心地揪住,偷偷拽掉了。摆成刻度的金针在一根根地减少,今天要搜索的方向,是这一侧的倒数第三根刻度。等这一侧全都搜索完毕,他就要在另一侧摆上刻度,绕过那口沙池,去探索另一边了
。
只不过,探索另一边对他来说,将更加困难。因为,他要绕过沙池就要耗费相当大的体力,同时,他还不能任由流沙送他回来。每一次探索他都要适当保留一点体力,当流沙把他送回沙池附近时,他要再跑回这一边
。
陈玄丘看了看石碑基座上的刻度指向,便纵身向前跑去。
奔跑,奔跑,无尽地奔跑,流沙则与他相向而来。
今日的探索看来依旧是徒劳的,陈玄丘一路跑去,没见过一棵树、一株草,没见过一个活物,哪怕是一只蚂蚁。
天空中紫色的雷霆在翻滚的铅云间不时炸响,似乎今天又要下雨了。
看那天空的模样,很像是他想像中鸿蒙初开、万物尚未诞生的新世界。
难道要冲到那云宵之上,找到那个葫芦口儿才能出去?
陈玄丘不会御空飞行,更何况,他相信在那石碑上刻字的前辈们,应该是会腾云之术的,那又如何,他们还不是死在了这里?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山川河流,没有草木虫兽,茫茫天地间,除了不时炸响的神雷,就只有他那一道孤独的身影。
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陈玄丘觉得疲倦了。沮丧地往流沙上一躺,仰面看着雷云翻滚的天空。忽然间,他理解了创世之神的选择。
他一直不理解,好好活着不好吗?创始之神――盘,为什么非要开天呢?现在,他懂了。
如果他现在有一柄利斧,如果他现在有开天之能,哪怕劈开这一方天地的那一刻,他就会陨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举起他的斧头。
不然,生的意义何在?
这儿,真他么的太无聊了!
“嗷!”陈玄丘突然不动了,流沙还在滚滚而去,他却被定在了原地。
陈玄丘佝偻着身子坐起来,他肉身固然强大,可一个男人最要害的地方毫无防备地被狠狠撞击了一下,那也吃不消啊。
陈玄丘抽着冷气看向沙土地面,愕然现在他裆部位置,竟然卡着一只黑黝黝的枪尖儿。
陈玄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在这片混沌天地中,现在哪怕能够看见一块石头,他都能兴奋老半天。
陈玄丘想把那东西拔出来,却现它牢牢地卡在流沙里面。
那枪尖儿不长,下部还有一个碗状的东西,就像剑的剑锷。
陈玄丘用双手抓住那小碗,奋力一拔,一下子仰面摔倒在流沙上,身子立即继续随着流沙继续向前移动着。
那东西终被他拔下来了。
陈玄丘定睛打量手中之物,还是没看出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两尺多长的杆儿,杆顶有一个碗状护罩,碗中矗着一个枪头儿般的东西。
碗状物下边有两个小铁环,同样黑漆漆的。这两个铁环儿上也许原来是拴系什么东西的,因为陈玄丘现那铜环上竟然还有丝织物的残留。
看这器物的岁月痕迹,也不知在这儿扔了几千几万年了,上边居然还有丝织物的残留,可见当初拴挂在上边的丝织物也不是什么凡品。
那黑漆漆的杆儿上,似乎还有一行古拙的小字,由于糊上了细沙砾,一时看不分明。陈玄丘躺在流沙上,任由流沙载着自己流向沙池方向。他从纳戒中取出利剑,用剑刃刮去了铁杆儿上黏着的细沙,赫然看见一行古拙的小字:混沌六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