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炯明赶忙躬身施礼,保证道:“谢大人提拔,属下定竭心尽力,不负大人栽培之恩。”
陈文强抬头笑了笑,说道:“清乡的模式基本建立起来了,只要能够坚决地贯彻实施,剿平盗匪是可以期待的,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警察要继续招募。民团要继续兴办。本官还从琼州又借了数百人马,都是精兵强将。这些加在一起,也差不多够你使用了。至于武q 、弹药,本官亦会提供,只不过要分期付款。”
“大人不亲自主持清乡工作了”陈炯明有些疑惑地问道。
“若有时间,本官或者会亲自出马。”陈文强模棱两可地说道:“但清乡工作以后主要由你和清乡委员会负责,毕竟这是个长期持久的工作,本官事务太多。时间、精力都很有限。”
“属下明白了。”
陈文强轻轻摇了摇头,但也没再说什么。陈炯明明白什么。他所想的与陈文强所想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你要把精力暂sh 放到广州城周边,特别是珠江三角洲这盗匪猖獗之地。清乡要反复进行,民团、乡团要不断加强,治安要不断巩固。”陈文强谆谆教导道:“不要因为贪图速度而使清乡不彻底,留下隐患。只有清一地,稳固一地。把具体的规章制度贯彻实施下去,才能杜绝盗匪再起。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广东全省范围内逐渐压缩盗匪的生存之地,最后方竟全功。”
“大人,这样的话。若盗匪之间联络集结,岂不”陈炯明收住了话,因为陈文强笑得出声。
“竞存啊,你还没洞悉这清乡剿匪的关jàn 和困难之处。”陈文强收住笑声,耐心地解释道:“盗匪之所以是盗匪,人数虽众,却未有攻城掠地之事,便因其难以与军队正面抗衡。而剿匪之难不在其集中,却在其分散;不在其互通声气,而在于互不联系,各自成股。若是各盗匪联合集结,看似势大,却是乌合之众,动用军队可一鼓击败,岂不更加省事化整为零,分散活动,倒是更令人头痛,剿灭起来更麻烦啊”
“属下愚钝,多谢大人教诲。”陈炯明脸有些红,为自己的见识浅薄而羞愧。
“不必妄自菲薄。”陈文强摆了摆手,说道:“这清乡剿匪的工作,对你和那些清乡委员来说,都是要逐渐熟悉适应的。本官暂sh 选了四个地区派驻清乡委员,江门、肇庆、惠州、清远,皆是广州周边,匪患又比较严重的地方。以后呢,再视情况继续派驻,大致的方针便是以广州为中心,逐步向外扩展。”
陈炯明认真听着,知道陈文强的布置肯定不止这些。
“先清劣绅、地痞等庇匪嫌犯,勒缴枪械;再整肃民团、乡团,用咱们的人加以掌握;依靠些正绅,把诸项政策制度贯彻下去。这样也就差不多稳固了根基,然ho 才是反复的清乡行动。”陈文强继续面授机宜,“清乡之初,先灭股匪,再清剿分散的盗匪。剿匪的人马可以根据盗匪的情况集中或分散,先是以中队为单位,后可以小队为单位,划区包干,分兵驻剿”
“本官还要组建一支全便衣的强悍部队,以奔袭战术对全省的大股盗匪进行重点清剿,助你一臂之力。”陈文强最后交代完毕,把身体向椅子上一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大人谋划周全,可谓是面面俱到,属下钦服万分。”陈炯明这回是心服口服了,按照这样细致的布置,剿平盗匪真的是大有希望。
“再好的谋划,再好的政策,也要看实施的人。”陈文强微微一笑,说道:“对你的最dà 考验其实不是清乡,而是知人善任。因为你是领导,是关jàn 。”
“属下明白。”
随着西南革命军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最后一次的物资补给便成为了工作的重中之重。陈文强因此不得不暂sh 放下清乡剿匪,进行筹划和布置。
按照革命军秘密调集的兵力,重新夺回防城、打通出海口,是很有把握的军事行动。陈文强所担心的是广东水师的舰船,如果与运输船在海上遭遇,可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因此,他要调开广东水师的那两三条能够远海航行的破军舰,伏波号、琛航号、振威号。
要说这三艘广东水师目前最dà 的军舰,不仅舰龄差不多已有三十年,材质、装备也实在是寒碜得很。伏波号,木壳炮舰,排水量1258吨,航速10节,装炮7门;振威号为武装运兵船,木质船身,排水量5725吨,航速9节,装备6门炮;琛航号为木壳运输舰,排水量1358吨,航速10节,装炮8门。
若以排水量和坚固程度比,联合航运公司可是有排水量三千吨以上的铁壳轮船数艘。且舰龄不过十几年,轮机比较新,航速也超过伏波、振威、琛航三舰。可到底一个是商用运输船,一个是军用舰只,临时安装火炮、架设机枪,也未必能够占据上风。
况且,陈文强现在也不想冒着暴露的风险,去打一场没有把握的海战。对李准的判断,使陈文强一直没断了争取、劝降的念头。
或许陈文强有些多虑,因为清廷及广东官府还根本有封锁海面的意图,西南的战事还是依靠着部分新军和巡防营的陆上兵力。而广东清军以钦州、南宁革命军主don 放q 构筑了新防线,以防革命军杀入广东省当时广东行政区划包括现在广西的钦州地区。其中南宁更驻有重兵,由李准亲自坐镇,作为整个防线的中间据点和指挥中枢。
也就是说,清军并没有意识到出海口对革命军的重要性,又被革命军在南宁西北方向的佯动所迷惑,防范重点还处在内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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