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月现在真没心情与他周旋,外面那么大的声响,不用想,一定是夏小四出事了,她急急推开他,抬腿就走,可是越急就越是会出问题,她向来对穿高鞋很自信的,可是今天真是触了霉运,刚转身,细长的鞋后跟就绊住了长长的裙摆,导致她整个身体都因为惯性而趔趄了一下,虽然她极力想稳住,所以肢体动作的幅度就有些大,可终究没稳住,直直地向眼前的男人倒去。
她惊住了。
卜锦城也惊住了。
卜锦城是没防备的,她的惯性又大,冲过来的时候他只单手虚扶着柜台,眼见两人都要往地上倒去,他连忙伸手圈住她的腰,几个天旋地转,双双倒进了后面的沙里。
她被他压在身下,他的手臂还紧紧圈着她的腰,两个人的气息都有点不稳,惊动过后就剩下了非常清晰的近距离亲密接触。
这是生平第一次,卜锦城离一个女人这么近,近到能感受到她整个身体的柔软,能闻到她身上淡淡迷人的香气,她睁大的有如海洋般澄澈的眼睛,还有――
他微微眯眸,手指轻抬,触上她因面具移位而露出来的玉石般白嫩的耳朵。
一枚异常璨灿的不同寻常的耳玎。
齐飞月也是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意外,大脑有点懵,躺在那里很久都没动,直到他的手指伸过来摩挲着她的耳骨,她才猛地惊醒。
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她慌忙拽起裙摆,飞奔着跑到门口,拉开门。
沙里,沉浸在她柔软气息里的卜锦城一时不察被她推倒在了沙边缘。
听到关门声,他却是笑了。
眼睛望向她离开的方向,他想,他遇到了一个宝贝。
虽然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长相,但这并不妨碍他要得到她的决心。
一个只接触一下就能让他迅速反应的女人,他该说,他捡到宝了么?
不大一会儿,外面的响动便停歇了,卜锦城平息掉身体的慾望,推门出去。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耸了耸肩,掏出手机打给冷无言,“帮我找个人。”
“谁?”
“一个带紫钻耳玎的女人,刚刚进我们包厢的舞面女。”
挂了电话,冷无言很快就找到了刚刚点的那五个女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是戴着他说的那种耳玎。
“你确定没看错?”冷无言问他。
卜锦城倚着墙壁,手中啪嗒啪嗒地玩着打火机,鬼斧神雕的英俊脸孔上似笑非笑,“你觉得,我可能看错?”
冷无言看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整个夜艇一号的舞面女都被送到了这个包厢,但是将近一百多个人中,没有一个人如他所说――带着紫钻耳玎。
卜锦城吸了一口烟,挥挥手,让那些舞女都退了出去,而他自己则站在窗边兀自沉默。
是谁呢?
这个问题,到了晚上就被揭晓了。
春天的长江水总是格外的绵延,晚上万家灯光齐绽,泊在长江岸边的各种船舫都亮起了灯火,绵延一线里,水光十色,纵横千里,一片繁华笙歌。
卜锦城从浴室出来,拿开浴巾,站在衣柜前挑选睡袍,选了一会儿终于看中了一件,正伸手去取,这间专用的包厢却被人撞开了。
他蹙起眉头很不高兴地望过去,猛然一个重量压身,那人冲进了他的怀里,接着就是一道急呼声:“帮我!”
卜锦城真真是笑死了,他看起来很像助手为乐之人?
“松手,出去!”
“一会儿就好,不会耽误你太久。”
卜锦城正要怒,猛地感觉到了什么,他快速低头,目光锁住埋头在他胸前的女人,大掌强势地抓住她的头,用力一扳,他看到了她耳朵上的那个耳玎。
呵。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他伸手圈住她的腰,将她的脸抬起,看着她,嗓音低魅,“女人,换套衣服对我投怀送抱,你是想欲擒故纵?”
什么跟什么呀!
齐飞月真的很无辜。
她之所以换衣服是为了帮夏小四离开,只有换上夏小四的衣服,把霍尊的目光都引到自己身上,夏小四才能争取时间逃脱,真没想到,会遇到这个男人!
要怎么说服他帮自己呢?
齐飞月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还没想出,虚掩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霍尊满面阴沉地走了进来。
“夏小四!”
齐飞月被他这似咆哮般咬牙切齿的魔音给震的心神一颤,抓紧了卜锦城的手臂,求救的目光看向他。
卜锦城接收到了她求救的眼神,但没打算帮她,只是无动于衷地站着。
齐飞月紧张极了,霍尊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如果被他现她不是夏小四……
“帮我拖住他,拜托。”
她睁着萌萌的眼睛,软软地求他。可惜,隔着一层面具,她的卖萌和讨巧一点儿都没传达到卜锦城的眼中。
生死关键时刻,她想到了白天的时候,他问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