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卜锦城心情很不爽,在名庄喝的半醉,也不愿意回家,霍尊头疼地看着他,打电话给冷无言,“过来,卜锦城喝醉了。”
“他醉了,你叫我去?”
“不然呢?”霍尊挑眉,“有谁能把他扛回去?”
“你不是现成的?难道连他都扛不动?”冷无言这会儿温香软玉在怀,哪还有心情去管兄弟的死活。
霍尊哼道:“我的肩膀是用来扛我女人的。”
冷无言:“……”他妈的什么时候了,他还计较这个?他想了想说:“打电话给齐飞月,她比任何人都有效。”
“你以为我没打?”霍尊整张脸都黑了,“打几次挂几次,这个女人,如果不是锦城,我早就……”
“你敢动她,夏小四肯定饶不了你。”
有时候,女人比威胁更有用。
想到家里的那位祖宗大爷,霍尊沉默地闭上嘴巴,过了一会儿才又不甘心地说:“让温如槿打,她不接我电话,总不会连你女人的电话也不接。”
最后冷无言只好让温如槿给齐飞月打了电话,但是齐飞月还是没来。
霍尊也没办法了,只好打给明熙。
明熙来的很快,电话一挂就急忙去开车,到了名庄,她直奔霍尊所说的包厢。
也不是很醉。
起码跟上一次相比,这一次,卜锦城的意识还算清醒,他看了一眼明熙,又看了看门口,最后用手撑着沙,慢慢地站起来:“去开车。”
“到底是为什么喝那么多酒?”明熙要搀扶他,被他拒绝了。
他揉揉额头,感觉有点头疼,很不舒服地皱眉道:“男人喝酒,没理由,就像你们女人逛街一样,各自爱好。”
明熙跟他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他,她说:“在我面前,你不必装,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我还不至于趁你喝醉了,情绪低落时,把你怎么着了。”
卜锦城低笑了下:“你想怎么着,我也没办法配合。”
他现在根本没那心情也没那力气。
不过说到这个,话题又扯到他上次说的那句“你根本没法让我硬起来”上面去了,明熙脸黑了黑,不再跟他说话,他总是有气死人的本事!
车开到马路,在前进路的十字路口处,不期然地就遇上了齐飞月。
正确地讲,是南风夜与齐飞月。
他们并没有开车,步行在人行道上,齐飞月怀里抱着小夜,身上搭了一件雪纺的白色披风,素蓝的长裙,黑依旧是没有束的飘逸的模样,她的唇畔挂着笑,似乎正在跟身边的男人说着什么,但男人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步伐缓慢地跟在她身边。
明熙看到了。
卜锦城自然也看到了,虽然他喝的有点多,但没醉,也没眼花,他的眼睛和脑袋都很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此刻很想把他们分开。
“停车!”他突然大声喊。
明熙有点担心地看他:“锦城……”
“停车,你下去!”
不容置喙的声音刮过耳畔,明熙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股大力将她猛然推了下去,这是第一次,他这般粗鲁地对她。
明熙被推下车,身子刚站稳,红色四环就已经一个急拐弯,冲进了人行道上,正巧拦在散步的两人面前。
手臂横着窗台,卜锦城双眸落在齐飞月脸上,微眯着眸子低沉地问:“他是谁?你男人?”
其实齐飞月和他都知道,要真算起来,到底谁才是她的男人——只有他。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她的身体也只给过他。他这样问,无非是在提醒她什么。
齐飞月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给震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倒是南风夜平静的眼底撩起一抹狂风。
他并没说话,让齐飞月自已回答。
这种场景齐飞月真没想过,原本南风夜只是来给她送小夜,顺便办点事情,明天就要走的,她原来说过,他如果来中国,就会带他看看中国的夜景,真没想到,会撞上这个瘟神!
她看了一眼南风夜,见他没什么反应,她就抱着小夜走到卜锦城面前,小声警告道:“卜锦城,你别在我朋友面前抹黑我。”
“朋友?”
卜锦城挑挑眉,手臂伸出来抚摸着她的手,“半夜三更,你这样陪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我看着很刺眼,不想我火做点什么,就赶快回去!”
“我只是陪他看看夜景!”脱口而出就是解释,说完她就后悔了。
妈蛋,她干嘛要跟他解释?
卜锦城原本就阴云满布的心情终于因为她这句话而稍稍明朗了些,轻笑着打开车门,他将她拽了进来,“看在你这么坦白的份上,奖你个吻。”
带着薄薄酒气的吻压了上来,不容她抗拒,吻的够了,他才松开她,笑道,“既然你解释了,那我似乎也不能太小气。”
说完他又自叹一声,“宝贝,做你男人,这脾气不好还真是不行。记得明天晚上,陪我看夜景,你总不能陪了别的男人,却不陪我?”
“卜锦城,你别得寸进尺!”
“乖。”
他轻拍她的脸,却是笑着把她推开,关上车门,一个倒退和转弯,红色四环又冲入马路。
这期间,他连看都没看南风夜一眼。
南风夜也一样。
站在路口,齐飞月简直被气到了,到底,为什么她会招惹上他?甩不掉又得罪不起!
“走吧。”
南风夜迈开大长腿,挽住她的肩膀往回走,“确实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就不用来送我了,我走的比较早。”
他什么都不问,齐飞月心里真不是滋味。
回到别墅后,南风夜就离开了,偌大个别墅,只有她一个人,小夜向来贪睡,在外面的时候,它就懒在她的怀抱里睡着了。
齐飞月笑着把它放回为它准备好的房间里,又看了它可爱的模样一眼,笑着关上门,她没直接回卧室,先到楼下冰箱拿了一罐牛奶,这才上楼。
打开门,还没开灯就闻到房中有酒气。
酒气?
她莫名一怔,快速找到开关,正要开灯,后背一僵,她被男人压在了墙上,含着酒气的吻就冲着她的脖颈吻来,这个气息……
“卜锦城!”咬牙切齿地暴怒出声,她卯足了劲地推他。
牛奶掉在地上无人问津。
齐飞月双手握拳,却又抵不住他的攻势,渐渐有些不支。
他松开她的手,揽住她的腰,转身往床的位置走。
手被松开,她又挣扎了起来。
卜锦城艰难地低哼一声,低低暗哑道:“宝贝,别闹。”
“我不闹让你在我的房间里这么胡来?”
她气愤地推他,却又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气的抡起拳头就捶他,可他的胸膛硬的像石头,手都捶疼了,气还没消。
“又不是没胡来过。”他口齿不清地咕哝。
“什么?”她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他连忙改口:“没。”
“你个混蛋,趁我姐不在又想欺负我!”她又要哭了。
卜锦城叹息一声,慢慢松开她,起身去开灯。
她的房间跟大多数女生的房间一样,粉色的贴花墙纸,素雅又失高档的窗帘,格调柜,粉色的大床,雪白的地毯,室内到处都充斥着与她身体一样的香气。
卜锦城不是第一次来她的房间,却是第一次在夜里,正大光明地打,浅黄色的灯光笼罩下来,照的室内一室的暖馨和安谧。
卜锦城开了灯,又转身过来拥住她,“宝贝,这样的欺负不叫欺负。”
“你别在这里给我说歪道理,你究竟来我这里干嘛?”
“看看你。”
“卜锦城,我跟你说过,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我姐也不可能接受你!”
“你姐不接受我,那你呢?”他把玩着她的丝,盯着她几乎是愤怒的又生机勃勃的眼睛问。
齐飞月愣了一下,又迅速回答说:“我也一样。”
“不接受我?”他嗤笑,手下用力,她的头皮一疼,他却俯下眼隽笑,“是谁今天在我身下完全接受我的?”
“你!”好可恶,她说的根本不是这!
正如卜锦城所言,齐飞月不了解男人,也不了解他,对他这种粘着不放的状态莫可奈何。
她现在又不用求着他,干嘛要受他这种欺负!
齐飞月握紧了拳,知道说不过他,也不说了,只咬着唇,破釜沉舟地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要你。”
“你已经得到了。”她句句清晰,“你有明熙,还有南风琉艳,如果你有需求,尽管可以去找她们,我不会做你的情――妇!”
他是从正面抱住她的,她说话时嫌憎的面部表情,她强忍愤怒的身体的颤意都透过薄薄的衣衫,经他的皮肤血液传到他的心脏。
有点疼。
卜锦城不适地皱了皱眉,松开她一点儿,他低头看她,“你让我去找别的女人,不后悔?”
“我没理由后悔。”
“阿月,你不会是情――妇,我没结婚,也没未婚妻,更没女伴,所以,你只是我想宠爱的女人。”
“我不需要!”她推开他,“卜锦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不需要你的宠爱!”
他看着她,黑目深而静。
她也看着他,哪怕此刻他的目光看起来有点可怕,她还是坚定坦然地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