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拥有庞大的南风家族股份,又有着神秘莫测的力量,关键是,他似乎能调动任何一个曾经与南风家族有过关联的人,而且轻而易举。
卜锦城单手扣桌,微眯着眼睛沉思。
如果暮南倾真的是三阁一政时期的南风少主,那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来到丰城?还成了齐建业的养子,在丰城只手遮天了那么多年。
卜锦城想不通。
他是真的想不通,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暮南倾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来到丰城,他现在只担心齐飞月。
听到廖尔来了,他就问:“阿月的情况如何了?”
“老样子。”乔妍说。
“那以你对廖尔的了解,他能恢复阿月的机率有几层?”
“最多四层。”
卜锦城呼吸一滞。
乔妍又说:“但我有很多年没跟他联系了,自从回到丰城,我就没再见过他,也没联系过他,也许这几年里,他的医术又精进了。”
这是宽慰的话。
卜锦城虽不精通医学,但皮毛还是略懂,他说:“你不用安慰我。”
“如果……”乔妍顿了顿,“我是说,如果二小姐永远都恢复不过来了,你,要如何?”
“有我在,她会恢复如初。”
“可我也没见你做什么,这几天,你什么也没做。”
卜锦城淡淡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那片天。
良久。
他说:“因为,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即便是永远都无法恢复容貌,即便是永远都无法醒来,她也是我卜锦城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乔妍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她与卜锦城共事了很多年,从毕业之后,就陆陆续续地有过合作,正式的合作是在医学盛典上夺得NO1之后,前后算起来,也有七八上十年了,卜锦城为人,虽然不冷漠,偶尔还会很温柔,但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之感,让人攀仰不起。
他对女人,更是漫不经心。
在认识齐飞月之前,她认为,这个男人就这样了,谁都别想掳获他的心,但此刻,听着卜锦城淡淡的又带着坚定不移的话语,乔妍想:这个世界总还是遵循着生存法则的,一物降一物。
乔妍将电话挂断。
卜锦城把手机放在桌边,刚准备换个手机给楚弈北打电话,安阳就匆忙推门,语气急切:“总裁!晏少来了。”
“拦在门外!”
“可是……”
安阳正想说:我拦不住啊。这个晏少又不像徐国昌,他又不用看着卜锦城的脸色过日子,尤其是这个晏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脸色相当的臭。
门口。
就传来地狱一般的冷沉的声音:“让开!”
安阳哭。
晏慕修掀起他那双邪魅的眼,狭长的桃花眼里冰寒四溢,那洁白的瞳仁似乎灌满了寒霜,雪白一片,又冰冷一片,黑风暴似的旋涡在那眼内扩散。
他盯着安阳。
安阳立马让开了位置。
晏慕修就大刺刺地走进了卜锦城的办公室。
卜锦城抬头,冲着他就冷笑:“出去!”
“阿月呢?”
卜锦城阴冷的目光往他脸上定了定,这才不冷不热地说:“这要问一问你那不知好歹的老丈人。”
又是老丈人……
晏慕修是在接到暮南倾的电话后匆忙赶来的,还没来得及问徐国昌到底对齐飞月做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齐飞月到底伤的怎么样,暮南倾说齐飞月差点死掉,想来是非常严重。
晏慕修紧绷的五指狠狠地攥了起来。
他同暮南倾一样,深爱着齐虹,所以,也就爱着齐虹所爱的一切,十年前的那场车祸,他无能为力,看着她失去至亲,而今天,他依旧错过了齐飞月出事的时间。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徐国昌做的……
晏慕修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内多了一丝杀气。
卜锦城说:“这件事,我不需要你的插手。”
“阿月醒了吗?”
“醒了。”
卜锦城英俊的面孔上透着很深的沉重感,但他的眼中并没有灰色的绝望,这几天,除了全面封锁徐国昌的经济和出路,他另外做的一件事,就是在邀请一个人。
一个绝对有能力治好齐飞月,让她恢复如初的人,只是这个人很难请,以他在英国的身份和地位,也不一定请得动。
卜锦城眉心紧紧揪着。
晏慕修浑身上下都散出一股很浓郁的灰败。
第一次错过。
第二次依然是错过。
所以。
注定这一生,他与齐虹,是无缘的。
从卜锦城那里出来后,晏慕修就直奔徐家别墅,而在他找卜锦城的这段时间,徐小玉也从她父亲那里得知了齐飞月出了车祸,也知道了出车祸的真相,当然,还有如今徐家面临的所有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