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曹楠见我打不通电话,说:“这是有人要祸害我们乡里呀,必须找懂行的人,否则要出大事。”
我深以为然,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不管不问的话天知道还会死多少人,死的又是谁家的人,况且这次的现比上次还凶戾。
但问题是,法事行的人已经全跑了,上哪找人去?
曹楠也为难了,想了想,他忽然一拍手,道:“嘶……昨天在派出所不是有个猥亵妇女的家伙么,他好像懂点行?要不找他问问?”
“那个黄毛?”我一愣。
“对。”曹楠点头,说:“那家伙虽然流里流气的,但一眼就认出你身上有印,或许懂行?”
“行,死马当活马医。”我立刻同意,眼下是宁可错也不能放过,有希望就必须试试。
于是我们奔向派出所,曹楠找到了祁建,说想见黄毛。
熟人好办事,祁建说没问题,让我们以朋友探监的名义去见他。
办好手续后,我和曹楠在监区找到了黄毛,他此刻正躺在通铺上睡大觉,嘴巴吧唧吧唧,哈喇子还流了一脸,不知道是梦到吃什么山珍海味了。
“哥们,醒醒!”曹楠走上前捅了捅他;结果黄毛咕哝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曹楠只得加了一把劲,黄毛这才幽幽的睁开眼,扫了我们一眼,抹了抹眼睛,然后猛的从单人床上跳了起来,惊喜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找我,哈哈哈哈!”
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这家伙怎么像只猴子。
“你……叫黄晓吉?”我问,昨天祁建喊过他的名字。
“正是黄某!”黄毛一拍胸脯,嘿嘿笑着说:“你这是遇到事了吧?”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有意考校他,便问:“你知道我的事?”
“这不明摆着么。”黄毛打了个响指,仔细的看着我的脸道:“你三宫阴晦,肯定是被阴物缠身了,说一句不怕吓着你的话,恐怕你已时日无多了。”
“你咒谁呢?”曹楠脸色一冷。
我却是浑身一震,这句话陈老根的孙子也是这么说的,一见我就说我要死了。一个人或许是胡说,但两个人都言之凿凿,那……我有些慌了,本以为红衣娃娃不害我,自己就暂时安全;现在来看,是自己太乐观了。
想想也是,她再好看也是阴物,随时随地能要了我的命,甚至说的透一点,弄不好就是邪祟顶了一张美女皮,里面是什么东西还不一定呢。
“如果不是,这样你们来找我干啥?”黄毛笑的格外欠抽。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迫不及待的问:“你真能帮我?”
“只要你肯把我赎出去!”黄毛开出了条件。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我立刻答应,区区五千保释金和小命比起来,还是小命比较重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黄毛一拍胸脯,“那啥,君子一言,快马加鞭!”
曹楠听了嘴角扯了两下,想说话到底又忍住了。
之后我们去找祁建询问保释的事情,祁建先劝了我们几句,说黄毛不靠谱,如果保释期间他跑了,保释金就没了。
我说没问题,交钱的时候便问祁建:“他犯了什么事啊?”
祁建一笑,摇头道:“叫鸡没给钱,被人告了。”
我和曹楠长大了嘴巴久久都没合拢,老话说这世上有两种债不能欠,一为赌,二为嫖,欠赌丢了脸,欠嫖丢了德。
上了人家不给钱,这什么狗屎人品?
我一时间都有些后悔了,心说这孙子别赎出去就跑了吧?
很快手续就办好了,我们一左一右把黄毛领出派出所,生怕他撒丫子跑了,没人品的人不能相信。
回去店子的路上,黄毛敞胸露怀,脚上惦着一双人字拖,看到走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就吹流氓哨,整个一小鬼子进村的模样。
我和曹楠臊急忙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离他远了一点,实在太丢人了。
回到店子我立刻把卷闸门拉下,黄毛大摇大摆的在我椅子上一瘫,扫了一眼店子的四壁,说:“看来你遇到的阴物不是一般的凶啊。”
“你看出什么了?”我急忙追问。
黄毛摸了摸肚子,说:“这样,你先去买点啤酒和吃食,我们再细细聊,这几天在局子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想起他的派出所做梦都在吧唧嘴,我说行,丢了个眼神给曹楠,示意他看着点黄毛,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