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学电视上的样子,捏住他的鼻子,扒开他的嘴,凑了上去。
可刚凑到一半,嘴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了,一看,竟然是黄毛,他睁开了眼睛,道:“干嘛,占我便宜?!”
“滚!”我顿时怒了,一拳怼在他胸口上,骂道:“一边去,你以为我愿意。”
我直觉被骗了,这孙子刚睁眼,竟然脸不红起不喘,一点都没有窒息症状,很显然,他的耐受程度,不止五六分钟。
回头现,现胡来嘴角正憋着笑,一副恶作剧差点得逞的模样。
“胡来你玩我!”我不爽道。
“我哪有,不是我说的人工呼吸呀。”胡来开始装无辜。
我又看向冯大牛,冯大牛更加无辜,道:“我根本不了解情况呀。”
我心中顿时再次万千羊驼狂奔而过,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拌嘴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追赶角虫,于是道:“这笔账以后再和你们算,现在怎么办?”
经过我们这一耽搁,鬼群和南法会的人早就跑没影了,我们已经被甩下了不知道多远。
“角虫已经跑远,怕是很难追上了!”冯大牛不甘道。
黄毛拍了拍身上的雪,站起来看向角虫消失的方向,转头对胡来道:“来子,你觉的角虫大概还能跑多远?”
胡来沉吟了一下,道:“角虫被魅妖拍中了后背,受了很重的伤,而且看它逃跑的速度,明显比来的时候慢不少,搞不好是背脊骨被震碎了,坚持不了多久,最多半个时辰,距离不会超过二十公里。”
“二十公里不算太远,那我们赶紧跟上吧。”冯大牛急忙说道,我和黄毛都点点头,准备出。
“别急!”
结果,胡来却把我们拦住了,道:“我倒是觉的此刻离棺材最近的,不是南法会和鬼群,而是我们,还有那个躲在暗处的控虫师。”
我一愣,一时间都没明白过来,冯大牛也莫名其妙。
只有黄毛若有所思,道:“你是说,角虫并不会带着棺材一直跑,而是会在中间的某个地方,将棺材卸货?”
“对!”胡来点头,道:“刚才我们雪崩之前,传来了角虫的吼声,它如果含着棺材,怎么吼的出来?”
这一说,我们三人都是眼睛一亮。
对头!
胡来之前很肯定的说,角虫的咽喉太小,可以将棺材吞进嘴里,但却咽不下去。
换而言之,角虫刚才造成雪崩的那一吼,说明它已经将棺材留在了行进的某个位置上,自己带着南法会的人和鬼群,远离了。
角虫在地下穿梭,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也不会想到,棺材其实已经被“卸货”。
更重要的是一直躲在暗处,半道杀出来的控虫师,他会让角虫一直含着棺材前行吗?
显然不会!
因为前行到最后,角虫伤重而亡,立刻又会被包围,他无法取到棺材。
而最聪明的做法,是来个金蚕脱壳。
半道命令角虫“卸货”,他趁着角虫继续带领南法会和鬼群离开的时机,偷偷的把棺材运走,或者干脆就地藏起来。
“那角虫会在哪卸货呢?”我急忙问。
“角虫刚才吼叫是因为疼痛,自主的,应该不受控虫师控制,换而言之,角虫是卸完货等嘴空出来没多久,就吼出来了。”胡来说道。
黄毛一听,立刻蹲下,道:“也就是说,角虫应该就在这一段卸了货?”
胡来很肯定的点头,道:“一般人可能现不了,我们前面就是暗河水道了,蟒虫要前进,应该是沿着暗河水道前进最省力,在十一点钟方向,但它在这里却突然拐了一个弯,离开水道朝右边去了,这明显是诱敌离开。”
我和冯大牛一听,也急忙蹲下来。
胡来的意思很明显,蟒虫既然在这里“卸了货”,那那个躲在暗处的控虫师,此刻很可能就在附近,等待合适的时机收货。
神不知鬼不觉,来一招金蚕脱壳!
如此,胡来就是对的,此刻离棺材最近的,不是鬼群和南法会,而我我们和控虫师。
黄毛急忙拿出望远镜观察四周,企图现什么。
如果胡来的所有猜测都是对的,那现在夺取棺椁的关键,就是看谁先现谁了。弄不好控虫师此刻就蹲伏在某个角落里。
我也拿出望远镜,但却什么都没有现,四野静悄悄的,只有雪风呼呼的刮过丛林。
顿了顿,黄毛也摇摇头,小声:“没现什么异常!”
胡来微微皱眉,“现在只能一点点的探查了,角虫已经通过,我也没办法确定它的路径了。”
“可是除了上山的方向,还有三个方向,往哪边?”冯大牛问。
胡来沉吟了一下,说道:“鬼群和南法会一旦现被骗,立刻就会调转头回来,他们的手段很多,藏恐怕是藏不住的,控虫师应该会收货转移。”
“转移?”黄毛接过话头,继续分析:“那棺材肯定不能离着土层太深,否则挖起来就是个大工程,而且要方便运输,棺椁不是泡沫,轻不了。”
“那就只能在那边!”
冯大牛指着前面的左侧前方一处河谷,道:“那里地表凹陷,土层会薄许多,旁边有一条河,可以用船运输,而且还隐蔽,不容易被现。”
这一层层抽丝剥茧的分析,我们迅速就抓住了最有可能的方向。
“走,去看看!”
黄毛当机立断,带领我们追了下去。
不得不说,我们虽然实力几乎是最弱的,但却有独特的职业优势,胡来。
在所有的追兵中,只有他才能判断角虫一声痛吼叫代表了什么,而且了解角虫的特点,由此得关键的信息,再一步步推断。
老话说的对,人最大的敌人是同行。因为同行是最了解彼此秘密的人,想什么怎么做,双方心里大概都知道。在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对这个职业没有一定了解的人,是玩不转的。
我们快速往河谷的方向移动,一开始速度非常快,直到快要接近的时候,才放慢了速度。
大约一刻钟左右,我们趴到了河谷最高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