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它看上的侍女,给它“侍寝”是她的荣幸!毛毛得意洋洋地甩甩尾巴,摆好姿势,准备多睡觉多休息,好早日恢复伤势。
不管毛毛心里怎么想,夏皎都觉得,自家宠物是在向她卖萌撒娇,于是开开心心地抱着它,连夸了几句“好乖”。
只是高兴过后,夏皎忍不住头疼,一只要吃丹药的猫,好难养啊!
她倒是愿意也舍得用丹药喂猫的,但是江爷爷一定不愿意也不舍得,要怎么说服江爷爷,是个大问题。
夏皎努力想着怎么过夏江这一关,洗漱过后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半夜,窗外院子里隐约传来些声响,夏皎警觉地爬起身,小心翼翼从窗户缝里往外张望。
冬天的琉璃城一片银装素裹,即使到了夜晚,只要有月光也明亮得很。
夏皎可以清楚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提着个染血的包裹,大踏步穿过院子,正往房门这边行来。
是老祖宗!夏皎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注意到他手上形状可疑的染血包裹,跟篮球差不多大……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东西吧?!
夏皎毛骨悚然,不敢多看,缩回床上假装自己没有醒来过。
上辈子,她生在和平年代,这辈子,从清醒过来起,大部分时候都被保护得很好,见过的最血腥的一幕,就是当初与夏江、洪舒前往玳瑁城,在盘龙山下遇袭那次,洪舒从树林里拖出的几具尸,和两个重伤的贼匪。
两位长辈动用私刑时,也有意避开了她。
她不是没见过死亡,只是太血腥的事情,她还无法习惯。
人的想象力是很可怕的,夏皎躺在床上越想越恐怖,最后不得不动用芯片,强行令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次日醒来,院子里依然只得夏江和洪舒,老祖宗已经不知去向,也没留下什么可怕的东西。
用过早饭,夏江送走了洪舒,将夏皎拉到一边,道:“老祖宗昨夜回去,杀了老范一家十二口。令夏固暂时交出家主之权,把夏纨关到地牢里思过一年。”
这算是对这次狩猎活动背后阴谋的最终处理结果了。
夏皎眨眨眼睛,闷声闷气地“哦”了一声。
她不是个真正的小孩,不难现老祖宗的处置看似严厉,实质上是放过了夏固、夏纨父女。
杀死老范一家有些过了,然而在这个世界,老祖宗这么做很正常,范叔不但暗中背叛老祖宗,更亲自动手,意图置老祖宗于死地。
任何一个大家族的掌权人,都无法容忍一个仆人,做出这种犯上弑主的事,他是必须死的。杀死他全家,既是斩草除根,也是杀鸡儆猴,让夏家其他仆人不敢再生二心。
范叔很糊涂,自以为投靠新主,就能保住现有的好日子,却不知道,他这种曾经背叛主人的人,落在哪个新主子手里,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今日你能背叛旧主,来日你就能背叛新主,这样的人,谁愿意留在身边?
老祖宗对范叔一家下狠手,也算是给夏江和夏皎一个交代。
主谋他不想杀不能杀,就把小喽啰拿来出气了。
夏皎没有滥好心到去同情范叔“无辜枉死”的家人,她很气愤不平,两个真正想杀她的罪魁祸,就这么被轻轻放过。
夏固甚至只是“暂时”交出家主之权,而不是彻底剥夺家主之位。
夏江与她相处多年,对她的想法,至少能猜个七八成,见她如此,只得摸摸她的脑袋道:“罢了,反正我们最多等过了老祖宗的九十大寿,就会离开,当给老祖宗一个面子,饶过他们吧。”
夏皎撅嘴不乐,我们饶过他们,他们可不会饶过我们!
“老祖宗其实也很难。我们委屈,他何尝不委屈?没有夏固的同意,老范怎么敢动手?老祖宗多年来对夏固的主脉一系,可谓尽心维护,却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夏江叹了口气道。
夏皎觉得,他们的委屈,和老祖宗的委屈,那是两回事。
老祖宗为了家族,不计较夏固的谋害,但没权利慷他人之慨,要求她与江爷爷也一样既往不咎。
连最基本的赏罚分明都做不到,怎么能令人信服?大家都是口服心不服,日积月累只会彻底离心离德,维持表面上的一团和气,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