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庆宗忽然心底寒,他抓了这老东西,又威胁跟他一起的黄毛丫头,去替他谋夺武隆宗的酬字令牌。如果被他们背后的那个灵师知道……岂不是麻烦大了?!
要不,算了?就当什么都没生过,他马上扔下这些东西,趁着还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赶紧返回斗至宗躲起来?
不!不行!
赵庆宗握紧掌上的灵宝券和丹药瓶,如果他没见到那就罢了,这些东西现在他唾手可得,还怎么舍得放手?!
不知道那个小丫头,会不会去找背后的灵师出面?!不对!如果那灵师就在律斗界,夏骈两父子又怎么敢明目张胆,对付这两老小?不要自己先把自己吓住了。
既然做都做了,就看那小丫头会不会把酬字令牌送来,如果她真的送来了,那他就把这两老小一起做掉,然后立即赶回斗至宗。
只要他手脚干净一点,想来就算是灵师,也不见得一定能追查到他身上。
哪怕对方是个先天境界的灵师,在下界这种灵气贫乏的地方,又能使出多大的本领?!
赵庆宗皱眉沉思许久,最终还是心底的贪婪占据了上峰,决定放手搏一搏。
他也知道,如果让夏江这等老江湖,去谋夺酬字令牌,成功率会大大高于放一个黄毛丫头去。
但是他也怕夏江太过老练精明,会猜出他的身份意图,联合旁人反过来对付他,又或者为了自身安危,放弃救夏皎这个人质,让他白忙一场。
毕竟在大多数武道修炼者眼中,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夏皎又不是夏江的亲孙女,只是侄孙女罢了,而且还是一个修炼不成的废物。
相反,让夏皎去夏家抢夺酬字令牌,她人小力弱,肯定只能找人帮忙,例如先前护送他们,去夏家参加寿宴的那两个后天九层武者,就是最好的帮手。
有他们出手,小小夏家能有什么反抗之力?
赵庆宗正是认定,小姑娘既没有足够的阅历经验,也比较感情用事,才最终决定,扣留夏江作人质,由夏皎去替他抢酬字令牌。
夏皎确实如他想的那般,第一时间赶往琉璃城,准备去找鸿堂留驻此地的联络人帮忙。
她凭借灵符突然出手,就算后天九层武者,也有可能拿下,但她太清楚夏家老宅的情况了,她搞定一两个高手根本没用,对方用人海战术跟她耗,她这点修为,会被活活耗死。
可惜洪舒前阵子被夏骈等人重伤后,至今仍在养伤,否则有他帮忙,对付现在已经没有后天九层武者的夏家,完全足够了。
夏皎在山下用银子跟猎户换了一匹马,飞快往琉璃城方向而去。
快到城门的时候,忽然见前方迎面跑来一行三骑,正是席扬才、采宝阁的薛掌柜,和另一个面生的中年妇人。
席扬才远远看见夏皎,纵马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扬眉道:“夏皎,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他人生得俊美,头戴金冠,轻裘缓带端坐在通体墨黑的健马之上,真真公子如玉,丰神俊朗,比春风斜阳更动人三分。
任谁见了,都会眼前一亮,暗赞一个“好”字。
可惜夏皎一心记挂夏江,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尽快弄到酬字令牌,好去救人,正是心急如焚之际,被人故意拦住去路,就算拦路的是宋玉潘安,在她眼里也跟瘟神无异。
她一边抬手挥动马鞭想赶开席扬才的马,一边没好气道:“没空跟你废话!让开!”
席扬才虽然少年老成,但终究是个只得十六七岁的天之骄子,他长这么大,何曾被人如此无礼地呼喝驱赶过?!
而且他叫住夏皎,确实是一片好意,见她如此,也冷下脸色,劈手夺下她的马鞭,喝道:“好一个刁蛮无理、不知所谓的野丫头!夏骈他有一个师兄偷偷潜回律斗界,几天前在夏老先生寿宴上,挑拨玄衣盗对付你们的,就是这人。他很可能会对你们不利,我特地前来告知,你便是如此态度?!”
夏皎愣了一下,气极反笑道:“真是多谢了,你怎么不明年再来报信呢?”
这癞蛤蟆会有这么好心肠才怪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威逼利诱,拉拢他们身后那个所谓的神秘灵师?!
本来这也没什么,鸿堂也一样对“那位灵师”很有兴趣,但席扬才先前的表现,着实让夏皎不爽,所以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夏皎都不想理会了。
跟采宝阁这些人合作太危险,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与虎谋皮!
席扬才虽然生气,但脑子转得不慢,从夏皎的神态答话,他便猛地明白过来:“他已经动手了?夏江先生他……”
夏皎却没兴趣跟他商议这些,寒声道:“你让不让开,不让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