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说,“你会不会怪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帮你解开手链的禁制?”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犹如窖藏多年的葡萄美酒,我不禁沉醉,缓缓伸手,回抱住他,轻声说,“当然不会。我很感谢奶奶,送给我这件礼物。”我也很感谢你,一直保护我。最后这句话,我想说,却说不出口。
顾祁寒离开之后,我来到吴晓华的病房,坐在椅子上等他。
病房里其他病人和家属亲热地聊着天,我先是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后来也忍不住加入了他们,临床的老太太笑着夸我男朋友长得帅,体贴人,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解释说顾祁寒不是我的男朋友,她笑呵呵地说,现在不是,总有一天会是,我看得出来,那孩子可稀罕你了,姑娘,抓住机会,别让爱情溜走了。
其他人哈哈大笑,调侃说老太太,您还会爱情这么时髦的词呢。老太太骄傲地说,我会的新鲜词可多了。
老太太知道我和任皓轩是同学,笑呵呵地跟我说了不少有关他的事情,比如他很孝顺他妈妈,每天都会来看她,比如他很会画画,以前还教隔壁病房一个耳朵听不见的小女孩画画……
人都有两面性,有阴暗的,也有美好的。
我暗暗祈祷,任皓轩能够平安拿到降阴铃。
我等啊等,等了一个多小时,太阳都落山了,顾祁寒和任皓轩都还没有回来。
我接到王晓雅的电话,她问我在哪里,我跟她说我在医院探望一位朋友,她又问我哪家医院,我如实跟她说了。
又等了十多分钟,我内急,便离开病房,来到走廊尽头的厕所。
我解决完生理问题,正想打开隔间的门,突然听到吱吱吱的声音,我猛地抬头,只见一个鸡蛋大小的小肉球在空中飞舞着,我顿时大喜,叫道,“你是不是王晓雅的孩子?”
他听懂了我的话,一边叽叽叽地叫,一边一上一下地飞舞,似乎在点头。
“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不是被抓走了吗?”
他叽叽叽的叫声变得急迫,在空中飞来飞去,很着急的样子,我头疼极了,“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这样吧,我来问话,你回答,是的话,你就叫两声,不是,你就叫三声。好不好?”
“叽叽……”
我当他同意了,连忙问他,“你是逃出来的吗?”
“叽叽……”
我又问他,“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叽叽……”
“你来找我做什么?让我帮你忙?”
“叽叽……”
他一边叫,一边急切地飞舞,我又问,“你想带我去一个地方?救你的朋友?”
他叫得更加大声,声音欢快,表示我猜对了。我想了想,不敢再擅自行动,拿出手机,打给顾祁寒,电话拨通了,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接听了,我连忙将小胚胎找我帮忙的事情跟他说了,他说他马上回医院,让我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