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与江含韵一起在揽月楼忙了半个多时辰,才一起踏上返回六道司朱雀堂的马车。
江含韵明显心情不佳,她一只手托着下巴,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李轩则在想着事情,一是江上生的大案,他已经向江含韵询问过究竟了,可他的上司暂时也不知详情;二则是司徒忠,不解此人为何会针对自己。
就在李轩陷入沉思之际,江含韵忽然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在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啊?”李轩抬起头,才现对面的江含韵正好奇的看着他。
他当即排开了所有的杂念与思绪,正襟危坐的一抱拳:“属下在想案情,所以走神了,不知大人何事垂询?”
“我问你对魏诗妹妹的那个案子,你是怎么想的?”
江含韵那本是盈盈秋水的眸子里,此时满蕴着冷冽煞气:“刚才我已让人调了宗卷,魏诗没有说谎,三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女,被一群公子哥凌虐至死,那果然是一群畜牲!”
李轩稍作凝思,然后就实话实说:“此案已盖棺定论,校尉大人想要翻案的话会得罪很多人。您如果是可怜魏诗,只需不让她落到他人的手中,就已足显仁心。可如果校尉大人一定要翻案,那么属下愿尽绵薄之力!”
李轩到底是一个毕业才两年的社会新丁,仍有着一腔热血,所以最后‘绵薄之力’这四个字,他说得额外的铿锵有力。
江含韵闻言,则是略含诧异的看着他:“哎呀,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人的正义感还挺强的。我只是问你意见,你倒好,居然直接就想给她翻案。”
可随后她就板起了脸:“我记得值班表,昨天本该是你随马成功一起值夜班对吧?李轩你胆子很大嘛,居然敢旷班跑过来夜宿青楼。”
李轩顿时头皮麻,额冒冷汗,他之前还以为江含韵没想起这一茬。
当二人返回朱雀堂,司徒忠那边也已将所有案犯都押送了过来。
可接下来的情况就尴尬了,整个朱雀堂已经人去楼空,江含韵都找不到足够升堂审案的人手。
两人只能先给此案做一份备案与记录,然后把魏诗三人都送入朱雀堂后院的牢狱关押,将案件押后审理。
而就在李轩埋头书写案件卷宗的时候,一位与李轩年纪相当的年轻人从前院匆匆走入进来。
“李大陆?”李轩神色错愕的看了过去。
那是原身的贴身长随,也是前身最满意最亲近的一位仆人。不但出身可靠,知情识趣,本身还有着一身不俗的武力。
可此刻这位却面色白,满头大汗。
“少爷,家里出事了,京城中飞符传旨,斥责伯爷他玩忽职守,并革去了伯爷的水师提督职位,敕令伯爷与世子在家待查。”
李轩顿时眸光微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年轻人。他预感到家中可能会出事,却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他心中寒,最初穿越过来的时候他还庆幸自己居然成了官二代,可原来保质期是这么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