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轩现在的修为,是肯定没法做到的。他现在只能够让极小范围内的温度,达到零下270℃,却绝没法将这个温度,扩散到这条长达一百多丈的锡线。
“我能够做到的最低温度?这个简单,”
江云旗的剑眉一扬,抬手就将那锡线的前端抓在手中,同时将一股强横的寒力,输入其中。
他生恐温度达不到李轩的要求,故而一点都不做保留,将一身寒元源源不断的灌输入内。
这不但让锡线的温度,降到了极低。更有大量的寒力,由锡线溢散开来,使得周围的地面又悄然凝结出一层寒冰。
“这就是我现在能做到的极限了,然后该怎么办?”
李轩凝神以意念感应了片刻,之后就微微一笑:“接下来,伯父你可试着将雷电,输入到这锡线当中,记住要保持锡线的温度。”
此时的江云旗,已经隐隐有所预感,心绪竟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他长吸了一口气,又抬头看了看李轩一眼,这才在右手处滋生雷电。
而下一瞬,江云旗就只觉头皮炸,浑身上下都在战栗着,仿佛有一股电流在体内串动:“这是——竟然没有损耗?我输入进去的雷霆之力,竟然没有任何损耗?不,不止如此,这雷电传播的速度好快,快到不可思议!这就是小轩你所说的超导?”
而此时他的一身罡气,也在剧烈的震荡着。随后就不能自禁的冲涌而出,往四面溢散开来,使得校场的一边,再次成为寒冰地狱,另一边则化为雷光电海。
李轩吓了一跳,急忙闪动身影,猛地退开到了五十丈外。可那惊人的寒力,还有那丝丝充满毁灭力量的雷电,依旧在侵袭而来。
李轩无奈,当即就是一个‘扶摇直上九万里’,在雷光电闪中直接蹦飞到五十丈高空。然后又缓缓落到了附近屋檐。
而此刻在演武场中,却生着惊人的现象。那寒气与雷电,竟是在彼此交融应合着。
它们不再像之前李轩来时的那样彼此排斥,炸裂,而是混合在一起。冰雾蔓延到四面八方,而江云旗散出的狂雷,则充斥其中。
在这些冰雾之内,它们的损耗是零,而往四面轰击散溢的速度,却是接近于光,难以目视,无法捕捉。
——这现象很不物理,也很不科学,可却在李轩的眼前真实生。
于此同时,江云旗也在狂声大笑着,含着无比的舒心,快意,还有着强烈的振奋之情。
“原来如此,吾得道矣!吾得道矣!”
他不断的复述着这句话,又可能是无法自禁,这位的语中还夹含着强大的真元。以至于整个江府,甚至是周边的地域,都随之一阵阵山摇地动。
“怎么回事?”此时江含韵已经飞空而来,落在了李轩的身边:“我爹他这是在做什么?在什么疯呢?府中的下人,耳膜都快被他震碎了。”
而当她凝神往演武场注目,就直接愣在了原地:“这是?冰雷交融?父亲他,他做到了冰雷交融?”
“什么交融?什么得道?”
江夫人也随后身影闪动,来到了他们站立的屋顶上方,往演武场的方向眺望。然后她的面色也一阵呆滞。随后这位就眼现出狂喜之意:“这是突破了?在天位之下被堵了七年,这老头的脑门都快被撞肿,如今总算是踏出了这一步。难得!”
可此时江夫人的眼中,也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与伤感。
她知道江云旗踏过天位之日,就意味着他们夫妻两人,迟早会有分别之刻。
天位之上的武修,就再非凡人,寿元都不会低于三百载。如果擅于调养,那么五百载都非难事。
她终究是没法陪自己的夫君走到最后的——在江云旗悠久的岁月中,她只能占据极小的一部分。
江含韵则没想太多,她是既觉欢喜,又觉意外:“爹他昨天还是愁眉苦脸的,怎么突然就做到了冰雷交融?”
江夫人也觉惑然不解:“确实突兀,他昨天还很沮丧的跟我说,如果半年后做不到,他会尝试寻一件神宝,施以血炼秘法,看看能不能设局与李遮天同归于尽。总之不能将这个祸患,留给我们母女。”
“爹他有这么说过?”江含韵万分吃惊,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有了如此决绝的念头。
这令她心悸之余,又觉庆幸:“幸亏是突破了,以父亲他的能耐,半年之后一定能与李遮天分庭抗礼!”
“那是理所当然。”
就在这个时候,江云旗的声音骤然传至。此时他已经收住了大笑声,同时将散开在外的真元罡气,都收束到了体内:“你们都过来说话。”
而等到三人都依言来到了演武场,江云旗就朝着李轩躬身一拜:“小轩你今日的成道之德,江某感激不尽!”
李轩连忙往旁边一让,不敢受江云旗这个大礼。而江夫人与江含韵,则不禁错愕无比的向李轩侧目以视。
都想江云旗今日融合冰雷二法的契机,竟是与李轩有关?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