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轩儿他还小,我就知道我儿是不凡的。”
“我记得几年前某人还跟我说,我这儿子注定没有大出息。可如今怎样?我儿已是堂堂的靖安伯。”
“——他想玩我就随他玩,我知道这孩子的天赋。只要他收心走上正途,那么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如探囊取物。如今不就封伯了吗?还是理学护法。”
“轩儿他倒是还没定亲,可我已为他相中了一个好女孩,就等着议亲。所以李员外郎家的女孩我就不看了,真已经定下来了!”
在周围众多夫人的奉承恭维下,刘氏只觉是吐气扬眉,笑的几乎合不拢嘴。
可一说起李轩的婚事,刘氏就为此叹息不已。
以前李轩在外面鬼混的时候,她要为李轩的婚事愁。可在李轩封爵之后,她却感觉更头疼了。
对了,最近还有传闻,李轩与长乐公主竟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李轩则跟在李承基身后,给赴宴的各家长辈敬酒。
这次他能成功封爵,李承基也动用许多关系,欠了一些人情,才能够如此顺畅。而今日在场的就有十几位叔伯在朝廷给他议功时摇旗呐喊,造过声势。
唯独此时李轩的形象并不是太好,左眼中的淤青惹得众人纷纷注目。不过他那一身大红色的四爪飞鱼服,还是非常吸睛的,震撼了许多人。
所谓‘飞鱼’,身形类龙而有二角,有着四爪。这是大晋朝的一种赐服,看起来与天子的龙袍相近,所以只有天子最亲信,最倚重的文武大臣与太监,才能得授‘飞鱼服’之赐。
如今整个南京城的勋贵,也不过只有九人被天子赏赐了‘飞鱼服’。
所以李轩一路所过之处,那些女眷们都盯着他,几乎移不开眼睛。
张岳也艳羡的不行,一直拿眼去偷瞄,感觉特别的帅气。
彭富来则是有气无力,他虽然苏醒过来,可浑身上下还是麻着的,时不时的会抽搐一下,让他痛苦不已。
他想下次再不入李轩的坑了,江府对这个准女婿客客气气的,他却被那位江大神医虐的这么惨。
而在李轩敬酒完事之后,彭富来才想起一事:“谦之你还记得那个席雪儿吗?席应家的那个?我前日听说他们一家都被捕拿下狱了。”
“他们家下狱了?”张岳吃了一惊,有些不解:“席应不是死了么?都察院给报了一个因公务在江上堕水而亡,所以朝廷还给了他礼部侍郎的封赠。”
“这是以前的事,不久前刑部搜查建灵余党,居然在真如的一个窝点中找到了席应的两封书信。虽然没署名,可有人确定是席应的笔迹。所以朝廷不但夺了席应的一应封赠,更将他全家捕拿下狱。”
彭富来摇着头:“这可真惨!如果按照谋反罪论处,三族之内的男丁都要除灭,女子则都要配教坊司。可能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在教坊司里面见到那女人了。”
李轩却一点都没在意,他自始至终都没将这席雪儿放在心上。
平心而论,席家沦落到今日地步都是咎由自取,席雪儿对他也有数次暗算之仇。
可李轩的胸襟格局,还不至于小到要去盯着一个女人报复。
他心里记挂的还是江含韵的事情,想着明日就去藏书楼,把所有可阻止妖化的法门都换取出来。
这件事他不方便去麻烦乐芊芊与薛云柔,也不好直接问江云旗夫妇,这种秘法到底要不要做那种事情?
所以他只能自己亲力亲为。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轩望见一枚飞符从堂外穿空而入,落到了他的手中。
李轩展开之后看了一眼,就眉梢微扬。
“是堂里面来的?”彭富来一眼就认出,那是六道司独有的传信飞符:“又有什么急务?”
“是总管谕令。”李轩的神色颇为无奈:“他让我护送长乐公主前往龙虎山。”
他还以为自己,能够清净一些时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