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忙小心翼翼的揭开了那表盖,随即便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原来那纯银做的表盖内衬上,竟刻着一个惟妙惟肖的女子,细看那眉眼五官,却不是平儿本人还能是谁?
作为科班出身的刑警,画别的孙绍宗或许不成,这素描肖像却还是有几分功底的。
“我闲暇时亲手刻的,可还看得?”
其实这话纯属多余,单看平儿捂着小嘴儿,胸脯急促起复,便连眼圈也红彤彤一片,便知道她心里是何等的激动!
好半响,平儿才颤声道:“这……这真是二爷您,您亲手刻的?”
孙绍宗一瞪眼,佯嗔道:“除我之外,难道还有那个工匠,会在心里将你记得这般仔细?”
话音未落,平儿便嘤咛一声,如乳燕投林似的,扑进了孙绍宗怀里!
孙绍宗自然不会与她客气,一低头便噙住了平儿的小嘴儿,两只手大手更是搜山掠海,只在那胸臀腰腿之间游曳。
而与上次的被动不同,这次平儿也是主动的紧,那小丁香与孙绍宗短兵相接,竟是丝毫不肯退让。
就连孙绍宗试探着去解她的衣领,她竟也侧着身子配合……
于是这一‘山’之隔,那边两个正牌子夫妻形同仇敌,这里一对儿野鸳鸯却是如胶似漆!
眼见褪去了平儿半边秋衫,孙绍宗正用眼角搜索可以利用的山洞呢,却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二哥、孙二哥?你在哪儿呢?!”
平儿悚然一惊,忙将孙绍宗推开,一边慌张的整理衣服,一边催促道:“快整理一下,宝二爷寻过来了,可千万莫让他瞧出什么来!”
这该死的贾宝玉,来的真不是时候!
孙绍宗眼见平儿一脸的坚决,也只得正了正衣冠,悻悻道:“那我改日再寻机会,与你好好说话。”
这‘话说’二字究竟是何意思,平儿自然也是心领神会。
先是红着脸垂下臻,继而又抬头正色道:“我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你既然心里有我,我也必不会负了你——从今往后,我断不会再让琏二爷近了身子。”
说着,又把那金怀表塞到孙绍宗手里,道:“先替我收着,等我想到稳妥的法子,再寻你讨过来。”
她这番许诺,固然是因为感动之故,但对贾琏的厌恶,却是早就存在了心底。
以前种种先且不论,最近贾琏贪了自家银子,又没个担当的,把所有事情都推到王熙凤身上,非但王熙凤因此心寒,平儿也是感同身受一般。
王熙凤只依着贾琏一人,虽然心寒,却并未真个与贾琏绝情断意。
但平儿却还有个孙绍宗可以对比,自然更觉得这贾琏毫无是处,故而如今感动之下,便决然许下了这等承诺。
却说孙绍宗目送平儿匆匆远去,这才将怀表收回囊中,又选了个相反的方向绕出了假山。
谁知刚从假山丛里出来,迎面便撞见个神色慌张衣衫不整的女子,却不是王熙凤还能是谁?
孙绍宗先是一愣,随即便猜到,王熙凤与贾琏大概也是被宝玉的喊声惊动,又因厮打的衣冠不整蓬头垢面,便也匆匆分头躲避。
王熙凤迎面撞上孙绍宗,更是心中慌乱不已,只是躲是来不及躲了,也只能掩了衣领,装作若无其事的使了个万福,强笑道:“二郎怎得在此?”
“与宝玉在园中闲逛,不小心走散了。”
孙绍宗说着,心中忽的一动,见左右无人,便干脆开门见山的道:“二嫂子放着金山银山不要,偏偏来设计我,好去招揽什么诉讼,这却是哪门子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