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夜前来见朕,除了这些,还有何事?”
苏阴黎不慌不忙道来:“儿臣回京时听说了一些事情,七妹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还请父皇莫要动怒,她毕竟年纪小不懂事;儿臣还听说父皇已经下旨要将七妹嫁去北戎和亲,我大晋与北戎能够从此修好,也是福事一件。”
皇帝面上稍喜的神色收了收,道:“太子一回京便要着急操心这些事情,只怕这些还用不着太子来操心。连茹和亲的事情已尘埃落定,太子是想来求情的吗?你还听说了什么,不妨一一道来。”
苏阴黎连忙又将头往下垂了垂,道:“儿臣不敢,和亲一事是两国间的大好事,怎会有求情一说,只是……”
“只是什么?”
苏阴黎默了默,道:“只是与七妹传出流言的那个伶伎,有关二人的一切现如今京城是传得满城风雨真真假假。这个时候若是将伶伎给抓了起来,无异于坐实了流言,可若是任之不管,等流言消散无非是个时间问题。”
皇帝看他一眼,道:“太子你所言与安国侯所言相差无几,所以朕才一直没有拿那个乐坊伶伎怎么样,你到底是想和朕说什么呢?”
苏阴黎肃声道:“父皇没有为难那伶伎,可儿臣听说,他却是被二皇弟给暗自抓了起来,严加审问。”
皇帝面色微变,有些诧异:“还有这等事?”
“如父皇所说儿臣不应插手此事,可此事涉及到了皇家颜面以及两国友好邦交,儿臣不能不向父皇如实禀报。父皇如若不信,大可将二皇弟召来一问便知。”
皇帝走到书桌旁坐下,沉声道:“宣二皇子即刻前来见朕。”
半个时辰后,二皇子苏徵勤便被连夜召入皇宫觐见皇帝,将将行了大礼,并对旁边站着的苏阴黎打了招呼,一副兄友弟恭的光景,但是实则苏徵勤心里却明白得不能再明白。还不等他主动询问,皇帝便劈头盖脸地问他道:“朕听太子说,你把兰乐坊的那个伶伎给私自抓起来了,可有此事?”
苏徵勤跪地不起,郑重其色道:“回禀父皇,兰乐坊之兰乐其实……”
皇帝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朕问你的是可否有此事,你只需回答有或者是没有,之后再来谈其他!”
苏徵勤抿了抿唇,半晌道:“有。”
“混账!”皇帝一怒,顺手拿起一本奏折用力拍在御书桌上,道:“朕没有下令让你去抓人,你哪儿来的胆子去抓人!你是生怕外面的人不知道那个低贱的伶伎和你那无法无天的妹妹有个什么吗?”
苏徵勤以额头贴地,毕恭毕敬道:“父皇,儿臣万不想像外面所说的那样,兰乐和七妹有个什么,儿臣亦审问过兰乐,他承认他和七妹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儿臣之所以把他抓起来,是因为儿臣现了其他的线索,还请父皇听儿臣一言。”
皇帝收敛起怒意,沉沉问道:“你且一说,现了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