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来俺家干啥?我有点闷得慌。
天黑了,他也没进屋,隔着窗户问:“初九啊,人家赵二把你告了,告上了村委会。听说你摸人家老婆了,真的假的?”
卧槽,这件事村长都知道了?一定是赵二那小子被大黄狗追得没处躲,跑村委会去了。
想不到会告我的刁状,把俺家砸个稀巴烂,你还有理了?
心理气不过,冲村长怒道:“茂源叔,你别听他瞎说,不管我的事儿。是她老婆先摸的我。”
茂源叔在外面说:“你俩谁摸得谁,我不管,反正人家把你告了,你起来,到村委会去一下。”
我问:“干啥?”
他说:“断官司呗,摸过人家老婆就完了?天下哪有那么美的事儿?对了,叫上你爹老子,一起去。”
我还想辩白几句,茂源叔披着外衣走了,消失不见。
没办法,既然赵二那小子要打官司,老子奉陪到底,谁还怕你不成?
于是赶紧穿鞋,把我爹叫了过来,一起来到了村委会。
村委会里热闹非常,熙熙攘攘,来了一屋子人。
有我的本家,也有赵二的本家。他们都是来管闲事的。
赵二跟孙桂兰也在。
山村里就这样,一旦山民之间出现矛盾,自然会有长辈出头,能调解调解,不能调解就见官。
看到我进屋,赵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挥起拳头又要揍。
老子才不尿他呢,扑过去相迎,俩人缠在了一块。
还好其他的乡亲手快,七手八脚把我们拦开了。
“赵二,你给我坐下!不准动武!初九,你也给我坐下!”茂源叔火了。
他是村子里最忠厚的长者,辈分极高,人缘极好,谁家有事儿都找他调解。
既然茂源叔话,赵二就老实了很多,气急败坏蹲在了地上。
“你们两个都说说,到底咋回事?赵二,你先说!”
赵二蹭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他……摸我老婆,如果不是我回来及时,他俩就把事儿给办了,茂源叔,你说气人不气人?”
茂源叔问:“那他俩到底办成事儿没有?”
赵二说:“没有……。”
“既然没有,你咋把人家的锅灶给砸了?你小子怎么那么鲁莽?”
赵二说:“我那是一时之气。”
“初九,老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摸赵二的媳妇?”
我当然老实了,赶紧举起三根手指头对天誓:“茂源叔,我没有摸他媳妇,要是说假话,出门撞拖拉机上,还是东方红的。”
“那人家赵二咋说你俩有不轨?”
“我咋知道,他嫉妒呗,因为我长得比他帅,不信的话,你问问桂兰嫂,看谁先摸得谁?”
我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桂兰嫂,真害怕这女人反咬一口。
天下的女人全都一样,跟谁睡觉跟谁亲,当然向着自己男人了。
有的女人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一定会反咬一口。所谓翻脸不认人,提上裤子装好人,就是从这儿来的。
桂兰嫂抿了抿嘴,顿了好久才说:“这件事不怪初九,怪俺,初九是来给俺看病的。俺烧了,他会按摩术,按摩术可以治病……正在哪儿按呢,赵二回来了,他误会了……。”
感谢苍天,孙桂兰的良心还没有被磨灭,终于说出了实话。
我长长出口气,好悬没晕过去,一颗小心终于释然了。
“你说的是实话?”茂源叔问。
孙桂兰赌咒誓说:“当然,谁说假话,将来生儿子没鸡儿,生闺女没眼儿。”
茂源叔还是比较公平的,将烟锅子里的烟屎吹干净,在桌子腿上磕了磕,给了公平的抉择。
“赵二,你个混球,啥也没问明白就动手打人?这件事你必须赔礼道歉!”
哪知道赵二根本不服气,蹭地站直了身体,怒道:“不行!我老婆被他摸,明显是吃亏了,他一定要补偿。”
茂源叔深沉地瞪了他一眼:“你说,咋补偿?”
赵二说:“让他赔钱,罚款二百,没钱,就用他家的那只猪崽子抵债。”
“你说啥?”我一听,气更加不打一处来:“赵二你放屁!老子给你媳妇看病,反倒讹老子钱?这样吧,让你老婆来摸我,随便摸,爱怎么摸怎么摸,老子不要一分钱!咱俩就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