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德胜下的套,我也在紧锣密鼓进行着。
而且知道,他同样严阵以待,等着往我套里钻。
公司一时间闲暇下来,所有人都没了事做,员工们也都放假了。
楼不卖了,用那么多员工干啥?全都大眼瞪小眼?
江百岸跟孟哥就在我的身后,两个人紧紧跟随,三个人都戴着安全帽。
江百岸问:“初九,咱们的员工怎么办?是不是辞退一部分?”
我问:“干嘛要辞退?”
“楼已经成这个样子,不能卖了,广告部跟销售部全没事儿做,养着那些员工干啥?白花钱。”
我说:“别,销售部跟广告部的员工,全部给我调L市去,L市狗场那块地正在修建,奇缺人才,你告诉那些员工,不想去的可以另谋高就,我们以后有工程,还会把他们请回来。
乐意去L市的,热烈欢迎,工资跟这边的一样,来回的车费跟住房,我们全包了。
总之,只要跟着我杨初九的,就是我兄弟,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
江百岸说:“好,那我把他们全调L市去。”
孟哥一直没说话,两只手在楼墙上摸来摸去,一边摸一边说:“可惜了,可惜了……初九,你心里不太好受吧?”
我说:“有点,但也不是很痛。”
“那接下来咋办?”
我说:“还能咋办?等张德胜来收购呗。”
孟哥说:“这么个烂摊子,估计张德胜懒得收购,三十亿的工程,七个亿买回去也赔钱,楼炸掉,还要搭进去排污的钱。”
我呵呵笑了,说:“张德胜这时候就在我的办公室,而且等着我去跟他谈判,你信不信?”
孟哥问:“你咋知道?”
我说:“打个赌,如果他不来,就不是张德胜了,这个时候,是他敲竹杠最佳的时机,错过这个时机,他就没机会了。”
孟哥呵呵一笑:“好,打赌就打赌,如果张德胜在你的办公室,我就输给你一条大中华。”
我说:“行!一言为定。”
就这样,我跟孟哥、江百岸从工地回来,走进了办公室。
刚刚进去,孟哥就大吃一惊,说:“初九,你小子说得真准,我输了……。”
孟哥真的输了,被我猜对了,张德胜果然坐在我办公室的沙上。
他拄着文明棍,还是那么风度翩翩。脸上带着笑,皮笑肉不笑。
现我们三个进来,他赶紧站起,说:“初九兄弟,节哀啊,节哀,听说你们的楼垮了,你哥也气得住院了,真是不幸,我过来慰问一下。”
再次见到这老家伙,我恨不得立刻将他按地上,剥皮抽筋,手里的安全帽也差点砸他脑瓜顶上。
可使劲压了压怒火,还是将安全帽放在办公桌上,说:“张哥,你慰问个鸡毛?猫哭耗子假慈悲,来敲竹杠的吧?”
张德胜一愣:“这话怎么说?”
“呵呵,你少给我装糊涂!我哥哥的楼盖垮,还不是你造的孽?买通小顺子跟建筑公司,在楼里下绊子?
你还安排那么多的拖儿,来我的门口要钱。现在我没钱了,公司成空壳了,所以你就想敲竹杠,用最低的价格将我的工程一揽子收购。
张哥你好手段啊!说吧,一句话,你想出多少钱?只要价格合适,我会卖给你的。”
张德胜被我一言点破玄机,一句话戳到痛处,老家伙满面通红,但是立刻笑了。
他说:“初九,哥不是趁人之危,完全是来帮你消灾解难的,没想到你好心当做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说:“张哥,在国外那么长时间,你中文还是这么流利,成语典故一样没忘啊。我不管你是不是敲竹杠,一口价,打算出多少?”
张德胜知道啥也瞒不过我的眼,只好摊开说:“我有两个计划,希望你采纳。”
“洗耳恭听!”
“第一个计划,你把楼炸掉,排污的钱我出,咱俩合股再把楼盖起来卖出去,共分利润。
第二个计划,我把这块地一揽子收购,接过来想办法补救,你放心,凭着咱们的朋友关系,亲戚关系,我绝不会让你吃亏。”
我说:“我不会跟你合作的,不可能把楼炸掉,一句话,一揽子收购,你出多少钱?”
聪明人没那么多废话,说多少客套话都是扯淡,钱才是最实在的。
所以张德胜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你的楼不值钱,而且还要排污,所以我只能收购这块地皮,这块地你跟初八当初是七个半亿买的,我出八个亿。”
我微微一笑,摇摇头:“不卖!”
“十个亿!不能再高了。”
我还是摇摇头。
张德胜咬咬牙:“十五个亿,这是最高价了,要不然你就炸掉吧!”
我仍旧摇摇头。
张德胜怒道:“那你想卖多少?”
我说:“三十二个亿,少一分钱我也不会卖!”
“你说啥?初九……你疯了吧?不要说这是豆腐楼,就是最好的楼,你想卖这个价钱,也不可能!”
我说:“你爱买不买,不爱买拉倒。你不稀得买,我还不稀罕卖嘞。”
“你……简直无可救药!你的楼不值钱,一分钱也不值!遭遇地震会塌陷的,会死很多人,死了人你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