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这些日子记挂着楚焕东的病情,都没有好好的打理自己,这天早晨起床后,她对自己上了心,她洗漱完毕,化了淡妆,穿了一天浅紫色的无袖纯棉裙子,裙角绣了一圈纷飞的蝴蝶,外面穿了一件白色镂空的小披肩,看着清丽婉约,就连睡眼朦胧的妞妞都夸她好看。
也许是昨天上火了,汪掌珠觉自己的视力越朦胧,她不敢再自己开车,叫司机送过妞妞后,又送自己去医院。
汪掌珠昨天晚上反复思量了,楚焕东这次的变化很突然,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各种原因她推敲一番,最后想到楚焕东昨天早晨做的身体全面检查,于是她决定先到医生那里打探虚实。
在许多狗血的言情电视剧里,两个相爱的人,一个人突然患了重病,为了不连累另外一个人,都会千方百计把另一个人推开,希望对方能在别人身上找到新的幸福,开始新的生活,自己好放心的欣然离去。
汪掌珠不希望楚焕东的病情加重,但生活,有时候远比言情电视剧要狗血很多。
她揣着紧张的心情,找到了楚焕东的几个主治医生,有的采取直接问,有的采取迂回战术,但无论向谁询问,对方的回答都是一致的:楚焕东的心脏手术非常成功,后期的恢复也很好,但为了避免有后遗症留下,还需要留在医院再观察些日子,总而言之,楚焕东的身体没有一点儿问题。
楚焕东没有得绝症,汪掌珠心里无比的高兴,那他为什么对自己忽冷忽热的呢?汪掌珠不得而知。
因为昨天的冷遇,今天的汪掌珠再走进楚焕东病房,多少是有些胆怯的,她怕了楚焕东的疏离,她怕了小幽的耀武扬威,她怕了张小鹏得意洋洋的笑容。
万幸的是,她进病房的时候,楚焕东正坐在床上跟小幽,张小鹏还有阿正玩**牌,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并没有人刻意的表现出对她的冷漠和敌意,楚焕东甚至抬起头,对她微微笑了一下,随口打着招呼,“掌珠来了!”
这样的楚焕东没有前些日子热情,但相较昨天来讲,态度已经好太多了。
楚焕东的招呼给了汪掌珠勇气,她深吸了口气,厚着脸皮坐到楚焕东的身边,别扭的笑着询问:“焕东哥,你是输了,还是赢了?”
“还好,不输不赢。”楚焕东平淡的回答着,赶上阿正洗牌,楚焕东自然的吩咐小幽,“给我到杯水喝,口渴了。”
“我去!”急于表现的汪掌珠自告奋勇,颠颠的跳下床,去给楚焕东倒水,只是她忘了右手残了的事实。
她用左手端着水杯,颤颤微微的走过来,有些不自然的把水杯递给楚焕东,偏赶面前的张小鹏一伸腰,她的左手本来就不稳,情急之下一抖,半杯水洒在了楚焕东的身上。
“啊,对不起啊!”汪掌珠如同做错事情的孩子,大惊失色,脱口对楚焕东说出疏离的礼貌用语。
楚焕东面色一暗,低头摆弄着身上的病号服,语气不悦的吩咐小幽,“再给我找来一套衣服。”然后转头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这些其他人,包括汪掌珠。
汪掌珠随着张小鹏和阿正走出病房,房间里只留下为楚焕东找衣服的小幽,汪掌珠的心里浮起一阵极低的失落。
她本就心情不好,张小鹏还在旁边碎嘴的叨咕,“东哥也真是,咱们都是男人,他换个衣服,还让咱出来干什么?”
阿正木着一张脸,冷冰冰的来了一句,“汪小姐不是男人。”
一种痛楚猝不及防地扎进汪掌珠的心里,她的心疼的“咚”地狠狠跳了下,她转头定定的看着阿正,如同看着刻骨的仇人,冷情冷面的阿正都被她看的有些憷了,不自在的转头看向一边。
楚焕东如此明显的疏离,隔绝,汪掌珠不能怪阿正,她咬着嘴唇,强作镇定的走进一边的卫生间,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世间男子为何要如此无情,而红尘女子,为何要如此多情,明明知道他不爱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等同需要,可还是要如飞蛾扑火般,燃尽自己。
汪掌珠用冷水洗了脸,过了半晌,才回到病房。
病房里已经恢复了安静,张小鹏不知去向,阿正守在门边,小幽为楚焕东读着需要他批示的文件,楚焕东靠在床头,一边休息,一边时不时的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