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爷见我受伤,拼了命护住我,丁总他们也从车里下来,灭火器,铁扳手,反正能找到的都拿在手里准备殊死一搏
丁总说:“兄弟,疼吧?”
可此时,疼已经不是我考虑的问题了。
桃老为了救我元神被灭,内丹被吞。在别人看来,他是一个老妖怪,可我们兄弟几个都知道,桃老就像家里的一个老人,说话不多,只是替我们默默守着家,护着我们。我们欢笑,他也抿着嘴,我们惆怅,他也低着眉。而此时,他连一具供我们哀悼的尸都没有留下,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说完。
如果非要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假设我可以压住火。可是介错此时要去杀的,是我承诺守护的人。人无信不立,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践踏一个男人的信义。
我是打不过他,可是,如果今天他非要大开杀戒,那也要从老子尸体上迈过去。男人,不能是个圆滑的生物,有的时候,很多东西,即便是愚蠢,也要坚持。
想到这里,灵魂出窍,干脆抛下肉体的羁绊,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抄起鲁班尺冲介错冲去。
介错分明感觉到我的攻势,却依旧悠闲地走着。等我抡着鲁班尺砸过去的时候,介错回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然后一股巨力袭来,把我直接甩到大楼前的立柱上。按理说,身为魂魄,不会受到真实世界建筑的阻碍,可是,我却深深感到了那被卡车撞的那种冲击力,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可是心里那股邪火还是支撑住了我的精神。
介错停住脚步,冷眼看着我:“灵肉合一?你还真是给我惊讶啊。说实话,其实我也很纠结,不是害怕招惹地府,只是地府太烦。所以刚才给你留个机会不杀,可你还是这么不知趣!你手里拿的那个是鲁班尺吧?”
我咬着牙说:“是又怎样?”
“好了,现在你给了我一个必须杀你的理由。那就对不起了!”
说完双手扣了一个法印,然后默念几句咒语,忽然法印朝前一开,手掌心迅速聚起一团光球,奔我袭来。我已无力抵抗,但那一刻忽然感觉,要解脱了。今天生的所有事,所有的结果,都让我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因为我的身份给我带来的,不止是尊重,更多的是,让我看到自己原来如此不堪。
笑着闭着眼,等待迎接着死亡。最后一刻想到的是,希望可可没事吧,不过,那应该是奢望。可是,再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她能去地府,而我,又会去哪里呢?
光球击中,没有一点疼,我的世界犹如抽水的马桶,全部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出现了意识,可是,只有意识,没有身体,连小菌人都没有。我想,这难道就是魂飞魄散的感觉?看来别人说的也不对啊,都说魂飞魄散什么都没了,那我怎么还会有意识?看来没有实践就没有言权!
因为没了身体,也不知道是看到的,还是感觉,我似乎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奇怪的是,在这个地方,我忽然没有了死之前所有的愤怒,无助。甚至想到可可也极可能殒命的时候,也不觉得有多悲伤。不对,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这次为什么不求我呢?上次你也是被人把福光吸干,请我出手,这次怎么甘愿赴死?”
听到这个声音,我楞了,这不就是鲁班尺中那个神秘人吗:“你不是不让我求你吗?我虽然没本事,但是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你怎么不问问你是在哪里?死了没有?”
我笑着说:“你都出现了,那我肯定是没死呗,干嘛要问!”
“哈哈,那个人苦心还真是没白费,看来还真的是非挑你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