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来到菩萨面前时,就能感觉到他在,可是不愿露面,我当然也没有声张。而是默默拿出那根胳膊粗细的香,把那块包过纸笔下过咒的红布裹在香上,然后点燃。韦陀菩萨面前也没有个香炉,就拿手端着,蹲在泥身旁的围栏边。
肯定有人好奇我这是干什么,说来也简单,这样做,就是把那个邪术转嫁到菩萨身上。而且我拿着十块钱买的这根粗香,只要烧不完,菩萨就要一直忍受这邪术的侵犯,我就不信他不管,但凡受不了,就必须管到底。虽然这个方法有点损,可谁能说出个不是,咱这可是名正言顺的烧香礼佛啊。
说到这里,插句题外话。若是以后你们也遇到这种邪术,不要害怕,可以用那钱买成黄纸,连同那块红布一同在十字路烧了。过往鬼神但凡接到这个祭奠,就一定会替你打抱不平。就算施法之人可以逃脱,但是想用这种邪术借命借运的人就会遭到反噬。不过千万别学我这样啊,咱这也是仗着身份特殊,才敢如此不讲理。要是搁普通人,菩萨不拍一巴掌就算轻的了,因为这也是种变相的要挟。再说了,你也不可能像我这样,拿十块钱买这么个大家伙。
好了,再说咱这位韦哥。香火才燃了不到十分之一,菩萨就忍不住了,泥身上闪过一层金光后,一个活灵活现的韦陀尊者立在我身前。当然,路过的游客虽然注目,也只是看我行为怪异,绝不会看到菩萨真身。
韦陀菩萨把金刚杵立在地上,双手顶着,特比无奈地说:“哎我说,差不多得了啊,你不能仗着和斗战佛关系不错,就来欺负我吧。”
我赶紧灵魂出窍,行大礼虔诚地说:“小人叩见菩萨,得见真容,真是三生有幸。”
韦陀菩萨本是性情中人,一点都不矫情,马上啐了一口说:“我见到你,真是倒了霉了。你快起来,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
我拍拍尘土站起身笑着说:“哎呦,看您说的,我这可是诚心礼佛啊。”
“你快拉倒吧,和我就别装模作样了行吗,赶紧把你那大烟头掐了,我受不了了。好家伙,你也是真有本事,拿十块钱买这么个大家伙来熏我。”
这个时候我也不好再装疯卖傻了:“菩萨您说话真风趣,寺院禁烟,我咋敢拿烟头进来,您要是想抽,咱门外走,正好买了一包好烟,反正这高头香一时半会也烧不完。”
菩萨愈加无语了:“是,等你这高头香烧完,我也够呛了。咱有话好好说行不,你再这样烧下去,我是真顶不住了。好家伙,受了几千年香火,这还真是头一次。算我认个怂行吗,你可别小看那个小狼星,我要是真能拿的住,早答应你了,何苦受这罪。你再这样烧下去,他要是真从我气运里抽点什么过去,那可就真坏事了。”
“那不行啊,您看您是菩萨,是降魔尊者,这事您都不管,我要是不烧完,那倒霉的就是我。再说了,您都扛不住,那我这小身板不就只有等死了吗?人都是自私的,到这里求神拜佛的哪个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我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吧。”
“你以后改名叫常有理吧。你是什么身份,这还用我说吗,幽冥教人才济济,你随便划拉几个过去不就摆平了吗。再说了,你的身体是斗战佛亲自塑的,又经过无明业火界的历练,和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用不着和我哭穷吧。”
“菩萨,话可不能乱说,幽冥教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菩萨一脸无奈说:“得,你不承认也罢,知道你有苦衷,不过你也不必害怕,你那点事,佛国心知肚明,要不然你以为随便就能从妙峰塔中救出那个秦绍?看在这个份上,放过我行不,反正你又受不了什么伤害,暂且忍了。等你以后亲自收拾,岂不快哉?”
“都说菩萨心肠,您怎么这样?不行,既然你自私,我也自私。自从捡了这个红包,我身体每况愈下,夫妻生活都不幸福了,肯定是中招了。我不管,今天不烧完,我就不走了。”
被我三言两语这么一说,韦陀菩萨脸上有些尴尬,他们作为菩萨,确实该普度众生。他叹了一口气说:“虽为菩萨,但也不是事事可为,这其中无奈你不会懂得,否则怎么暗中助你一臂之力。行了,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你稍等,我去召集十八罗汉,助你除妖。不过丑话说前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很多事,是你的责任。还有啊,夫妻生活不美满,去找那个威哥别找我这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叫我什么。”
我讪讪一笑说:“那就谢菩萨了。”
“赶紧给我把那大烟头掐了,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哎,这事闹的。”
说完金光一闪,消失无踪。我满意地把高头香蹭灭,静静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