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人已经过来了,关系我明天就去办妥。”孙运喜答道,“他叫于勇,这是他的呼机号码,您有什么事情直接给他留言。”
朱一铭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一如自己的判断,这孙运喜在党政办主任的这个位置上还是很称职的,这可真可谓是人尽其用。朱一铭看了一眼黄成才说:“成才主任,麻烦你一下,一会下去的时候,通知一下于勇,马上让他和我去一趟幸运楼,今天裴书记请客。呵呵!”
“好的,镇长,我这就去通知。”黄成才说完,就准备告辞,在转身的一瞬间,丢了一个眼色给孙运喜。孙运喜心里一阵郁闷,连忙向朱一铭汇报,几个副镇长他都已经通知到了,然后打了个招呼,也转身下了楼,不过此时的脚步已经不像来时那么有力了。裴济当上了一把手以后,孙运喜就很是担心,他知道黄成才是裴济的人,担心裴济借机把自己拿掉,换成黄成才。朱一铭到任以后,他显得格外的热情,他是希望借机能攀上朱一铭这尊大神,一个做过县委书记秘书的人,刚刚二十三岁的镇长要保自己一个小小的党政办主任,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经过大半天的交往,孙运喜很快现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他本认为搞定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对于他这个在基层官场浸淫了近三十年的老油子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现在看来,自己不但没有搞定人家,反倒有点被对方玩得团团转的感觉,真不知道,现在的年青人怎么都这么厉害,难道都是因为多读了几年书的原因,早知道,就让自己家的那小子多读点书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高不成低不就的,二十出头了,连个工作还没着落,想起来就让人心烦。
等俩人离开以后,朱一铭再也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连忙打了个电话给郑璐瑶。前两天,朱一铭已经告诉过他自己将要下去做镇长的事情,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郑璐瑶听后也很是开心,然后满怀歉意地说,她暂时来不了朱一铭这了,那倒霉的台庆,还没搞定呢。淮江电视台的台长要是知道,有一个新来的小记者居然说他大张旗鼓搞出来的台庆是倒霉的,恐怕要气得跳脚了。两人又扯了一阵闲话,才依依不舍地挂掉了电话,在挂断的那一瞬间,朱一铭听到郑璐瑶那比蚊子还小的声音——我想你了。朱一铭嘿嘿一笑,把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抓在手里,大声地说:“我想死你啦!”
和郑璐瑶通完话后,朱一铭连忙打了个电话给朱国良,这时候,在田间忙碌的他应该回家了。果然不出所料,电话刚响了两声,里面就传来了朱国良那熟悉的声音。朱一铭连忙告诉他自己今天已经到梦梁镇了,不过有点忙,一时走不开,明天再抽时间去看他。朱国良听后,连声说,工作为重,他挺好的,不需要特意来看他。父子俩又互相问候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朱一铭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就直接下了楼,本来是准备洗个澡的,不过看看这闷热的天气,想想还是算了,洗完澡再去喝酒吃饭,估计和没洗也没什么区别了。
朱一铭到楼下以后,看见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正停在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在擦车,只看见那小平头在一甩一甩的,见不着人。等他抬起头来,朱一铭才看清,这人也就二十大几岁的年纪,国字脸,浓眉毛,长相比较憨厚。他见朱一铭走过来了,连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迎上来说:“镇长,你好,我叫于勇,孙主任让我过来为您服务,您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朱一铭听后,心想,果然是当兵的出生,说出来的话真是实在得很,估计就这句话,他已经在嘴里念叨半天了。自从和郑璐瑶、程远航接触以后,朱一铭就对当兵的有种莫名的好感,总觉得当过兵的比较实在,值得信赖,所以孙运喜来征询司机人选的时候,他才会有此一说。
“于师傅,麻烦你了,我要去幸运楼,你认识路吧?”朱一铭边说,边递了支烟给于勇。
于勇听后,点头说道:“认识,我在财政所开了一段时间的车了,这段时间,所里的人也经常去幸运楼。”
朱一铭听后一愣,这看上去有点木讷的司机,好像并不像外表那么憨厚,他这话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于是试探着问:“这段时间,幸运楼的生意怎么这么好呢?”
“好像换了新老板,又重新装修了一番,生意就好起来。”于勇边为朱一铭打开车门,边看似随意地说,“昨天听财政所的所长说,现在的老板是个女的,好像叫裴红艳。”
朱一铭刚准备上车,猛地听到老板竟然姓裴,心里一愣立即明白了幸运楼生意突然好起来的原因,也搞清了裴济特意关照自己去那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