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溥看着身旁的杨廷枢似乎还沉寂在梦里,他没有想到自己因为一时痛快造成的恶果在这只言片语之间就这么被化解开了,万分感激融汇一句话中,虽说是简简单单的两根字,但是对于二人多年的同窗之意而言已是足够,再多了,就假了。
夜色渐深,参见宴会的众人已是陆陆续续的散去。
“杨兄,今日之事若不是有你相助,只怕是难以善解了,只不过今日本想,哎——”
张溥一脸苦笑道,却是重重叹了口气。
“哈哈,张兄,先不说这个,话说今日张兄回到家中,弟妹只怕几日都不用下厨了。”
看着张溥一张苦瓜脸,杨廷枢却是忍不住打趣道。
“哦,为何?”
面对杨廷枢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张溥有些不解道。
“咯。”
说罢,杨廷枢指了指张溥那张脸,一时间连同应社几位成员却是一起笑的有些起不了身。
“哈哈,你呀!”
等张溥明白过来,却是一笑置之,二人年纪相仿,这些年这些相互之间的玩笑早也都习惯了。
不过片刻之后,诸人皆是一脸严肃,毕竟之前张溥所言之事他们都心中明了。
“张兄啊,且勿忧,天下之大总有我等志同道合之辈,又何必为此担忧度日。第一时间更新 ”
杨廷枢出言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
伴随着一声长叹,众人却是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而此刻的钱府之中,虽说宾客已然散尽,不过钱家内府依旧是灯火通亮,几个仆役打扮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却是有些坐卧不安。
就在此时钱谦益却是走了进来。
“钱大人!”
众人见状皆是起身道。
“你们老爷都有什么事,说吧!”
钱谦益却也不多做客套,却是直接道。
“老爷们听闻后金出兵直奔北京城,今日京城中传来消息,说是大臣们准备弃都南归,这南京城新修的摊派要算在江南商贾头上,老爷们想要知道这消息可不可靠。”
一中年男子忙道。
“哦,此事啊,子虚乌有,让你们老爷放心便是。”
“如此这般,小人就放心了,另外老爷还想问大人,辽东之事,不知大人——”
说道此处那汉子却是欲言又止。
听闻此处,钱谦益面色却也是一紧,环顾了门窗四周再无他人之后,却是将那汉子拉近身来,小身低估道。
“此事一切尽在掌握中,还请转告你家老爷,叫他们稍安勿躁,免得出了什么事。”
说到此处,钱谦益却是面色愈的阴冷。
听闻钱谦益所言,那中年男子也不做多言语,却是从身后取出一贴身布囊递与一旁的钱谦益道:“这是老爷们为钱大人打点所准备的一万两银票。”
见此钱谦益似乎早已是习以为常,摆了摆手叫身后的管家将那布囊收好。
“大人不需要清点么?”
见钱谦益这般随意收下,那中年男子却是问道。
“这般还是信得过你家老爷的。”
闻此言,钱谦益不过笑了笑,却是道。
“对了,你家老爷准备的东西准备的如何呢?”
突然间钱谦益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是对一旁的中年汉子道。
“哦,钱大人,我家老爷说了以后年年的岁贡准时送到,另外老爷们将京城里最大的院子颐宁苑让给了诸位大人作为讲学之所。”
“哦,谢了。”
钱谦益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
“老吴,你看今日杨廷枢此人如何?”
“老爷为何这般说,不过要老奴来说,此人却是有些头脑,且为人有血气,够仗义。”
“嗯,不错,不错。”
钱谦益在院中踱了几步,却是点了点头,随即嘴中喃喃道。
“可用,此人似乎——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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