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人,麻烦此行还请转告陛下,就说无论此役孰对孰错,这赌约袁某都应下了。”
“洪某一定转告。”
闻听此言,洪承畴笑了,他知道此次他已是不辱使命。
“洪大人,等下回营,烦劳大人替袁某将一份具体作战布局转呈陛下。”
“那是当然。”
二人一阵言语之后,袁崇焕却是转身向大帐而去,空旷的营地中只剩下洪承畴独自一人。
“这月色真是不错!”
抬头望了一汪明月,洪承畴不由的叹道。
却说回到帐中,袁崇焕正在案桌上疾书,大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之豪气万丈。
片刻功夫,一纸代为传递的奏折却是已然写好,之后袁崇焕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在一随身所带的贴身锦囊之中。
袁崇焕心中清楚,此物关系重大,切不可有丝毫马虎之意。
“洪大人。”
整理好奏折,袁崇焕上前将此物递给洪承畴,眼中满是殷切的期待。
“督师且宽心,此事洪某定当竭力为督师递呈陛下!”
洪承畴拱了拱手,话语中充满坚毅,他明白不仅仅是袁崇焕的前程,而且大明的江山的存亡的决定权一定程度上都决定于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收好信函,洪承畴突然间却是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在袁崇焕挥笔疾书的时候,偶然间听及酒桌上那些个将军谈及的。
事情是关于遵化最新战况的。
“督师,洪某听闻后金皇太极兵出喜峰口,已然直奔遵化,遵化城危在旦夕,不知。”
洪承畴看了看袁崇焕,却是欲言又止,看得出洪承畴明显有些顾虑,毕竟这是边关机密,他虽说是天子使臣,但这边关战事乃是督抚将军所辖,说到底他只是个外人。
袁崇焕自然看出了洪承畴顾虑所在,却是有心相与这位未来的天子‘红人’结交一番,何况在袁崇焕看来,洪承畴此人也都算得上是知己了,因而却是笑道。第一时间更新
“洪大人多虑了,洪大人乃是志虑忠纯之辈,袁某自然不会隐瞒,若是洪大人问及,自然是言无不尽。”
袁崇焕所言,洪承畴听在心里,却是知晓这袁崇焕定是将自己当成了天子‘红人’,想要结交一番,不过这天子‘红人’这事他自个都还有些云里雾里,从陕西任上回来很长一段日子了,一直在京闲赋,突然间深夜从府中被皇帝召集,虽说是有些毛遂自荐,但皇帝很是爽快的就让自己肩负这般使命,而且还升了官,这幸福来得太快,连洪承畴一想起此事却都是有些惊异万分。
不过袁崇焕既然将他当做天子‘红人’,有心结交,他也不好拒接,何况这袁督师的威名那是名扬四海,可不是一般达官贵人想结交就能结交的上的,更何况此次是袁崇焕主动的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袁督师严重了,洪某在此先行谢过督师器重,不过督师,洪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袁崇焕笑了笑一脸大气道。
“督师,洪某以为遵化难以守住,只怕督师派将前去,那也是狼入虎口。”
“噔!”
洪承畴此话刚出,身后却是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一阵吵闹声却是响起。
“老祖啊,你是干啥子嘛,尽干些丢人现眼的事,要是不能喝就让咱老曹替你喝便是,这下倒好,咱关宁军人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洪承畴望去,原来是一名关宁军总兵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引起众人一阵嚷嚷,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那名总兵为何会死死的盯着自己,目光有些呆滞......
而此时的袁崇焕的脸上亦是由晴转阴,面色逐渐凝重开来。
此情此景被洪承畴尽收眼底,他却是有些迷糊了。
“这人怎会说变就变,难不曾说错什么呢?”
洪承畴暗自思忖,不过这其中因由却是始终捉摸不透,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洪承畴暗自叹了口气。
片刻的尴尬之后,袁崇焕却是开口了。
“洪大人真的这么以为?”
“督师,下官的确以为如此,只因下官识的那遵化巡抚王元雅,王元雅虽是老臣,但为人好大喜功,且遵化久未历战事,故而城防必然松懈,若是皇太极挥师直取遵化,想那王巡抚是守不住的,倘若督师再遣将救援,然而城池既破,那援军岂不是羊入虎口,纵是良将想来也回天无力啊!”
向来话说到这个份上,洪承畴已不再有什么顾忌,却是一番慨慷激昂。
听闻此言,袁崇焕面色眼见却是愈的沉重,盯着帐外久久不再声,现场一片寂静。
时间就在这一片沉寂中‘滴滴答答’的流逝,袁崇焕不开口,谁也不敢多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是随着袁崇焕重重的一声叹息声,局面再次被打开。
“洪大人勿怪,袁某之前有些怠慢了,只不过洪大人刚才所言,袁某不久前也听祖总兵提及,却是。”
说到此处,袁崇焕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希龙,袁某人怕是不该让你冒这个险啊!”
袁崇焕心中喃喃。
“督师严重了。”
洪承畴拱手道。
而听闻袁崇焕刚刚一席话,他似乎明白了一些,原来刚才那位死死盯着自己的总兵正是袁崇焕手下威名赫赫的战将——祖大寿,祖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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