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宁凰被甩的晕头转向,可越是这样,她就下意识的越紧紧握着鞭子不放。
“快松开手啊!”
听到唐钰的提醒,司徒宁凰心下一狠,便松开了手。
“啊——”
因为惯性,司徒宁凰被猛地甩飞了出去,本以为这么一摔不死翘翘也会残废了,谁知道,下一秒竟然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她受惊之余,下意识地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只觉得有个结实的身体,抱着她躲避着那些树枝与石头,翻翻滚滚,一直滚落下去,天旋地转不知滚了多久,剧烈的疼痛让司徒宁凰整个人都懵了。
她的身下,软软的,好像是……唐钰的身体……
心中一惊,连忙一翻身从唐钰的身上翻了下来,躺在硬邦邦的地上,她痛的闷哼一声,当她吃力的睁开双眼,看向身侧之时,只见唐钰冲她挤了挤眼睛。
“???”
啥意思?
唐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但手中的匕却依旧紧紧的握着。
司徒宁凰纳闷,却在下一瞬突然明白了过来,两眼一翻,也闭上了眼睛。
“轰隆隆——”
地面在颤动。
距离他们越来越近,那股臭味也越来越近。
“轰隆隆——”
很快,那股臭味逼近,充盈在二人的鼻尖,越来越浓郁。
司徒宁凰敢保证,如果那妖兽再靠近他们多一些,他们立刻就能真的晕死过去……
如是想着,她干脆屏住了呼吸,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她能感觉得到,妖兽就在他们的头顶。
就在那妖兽‘嗷呜’一声,张开大嘴之时,司徒宁凰猛地拍地而起,一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身,手中的沙土直向妖兽的双眼攻击而去。
妖兽当即被沙土迷了眼睛,暂时失去了方向。
司徒宁凰全力一脚踢在妖兽的头上,妖兽嘶吼一声,举着森森獠牙冲着她疯狂的撞了过去。
就在这时,司徒宁凰身体微微一侧,原本向她撞去的妖兽,随着一声巨响,竟撞在了一棵粗壮的树上。
“嘭——”
整片土地和树木都跟着晃了一晃。
妖兽的獠牙深深的插进了树干之中,登时见了血,痛的嗷嗷的哀嚎着。
哪里等它将獠牙从树干中拔出,寒光一闪,唐钰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妖兽的身前。
“噗!”地,锐利的匕终于成功的插进了妖兽的腹部,握住匕奋力一划,妖兽最脆弱的肚子便多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口子。
鲜血混合着粘稠的液体瞬间哗啦啦地喷溅了出来。
妖兽疯狂的挣扎了片刻,便噗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司徒宁凰看着眼前的一幕,竟不忍的把头撇过一边。
她不是不忍妖兽被开膛破肚,她是不忍唐钰的手臂伸进妖兽那臭烘烘的肚腹之中……
哗啦啦
肠子,内脏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地。
唐钰秉着呼吸,在妖兽的肚子里掏了半天,未果……
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眼前妖兽的尸体竟慢慢的化作了一堆碎片,然后风一吹,忽地化成一阵尘埃。
消失了!?
司徒宁凰和唐钰顿时瞠目结舌,原来妖兽死后,尸体会变成这样,难怪他们杀了树妖后,却没有找到树妖的痕迹。
地上的内脏,残渣也一并消失不见。
就连唐钰手上,妖兽的血液也仿佛在一瞬间,随着空气蒸了。
只留下了一颗散着幽蓝色光芒的内丹,悬挂在半空。
二人对视一眼,唐钰伸手将内丹收入手中。
唐钰看了看手中内丹,随后又拉起司徒宁凰的手,放到了她的手上。
“给你了。”
司徒宁凰一怔:“为什么?你不要吗?”
毕竟妖兽是他亲手杀死的。
唐钰撇了撇嘴,看着司徒宁凰手上的内丹,道:“太臭了,看到它,我会有阴影……”
“……”司徒宁凰也撇了撇嘴:“这内丹哪有味道!?妖兽是你杀死的,内丹应该属于你。”
“杀这只妖兽,你出的力比我多,你还是好好收着吧。”唐钰说着,擦了擦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
司徒宁凰也不再多说什么,她知道,唐钰这家伙,明明是让着自己,却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明说。
“刚刚你被妖兽踢到了胸口,又……又为了保护我,从上面滚了下来,你还好吗?”
司徒宁凰担忧的望着唐钰。
唐钰却突然咧嘴一笑:“这点儿伤算什么,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被一只猪给踢了,我还要不要活了!”
司徒宁凰看着唐钰有些苍白的脸,心中突然觉得,唐钰虽然嘴贫了点儿,但是似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觉得寂寞和无趣。
这样的一个人,是不是把所有的孤独和委屈都偷偷的憋在了心底呢?
是呀,虽然唐钰平日里话很多,但是却从来没有听他表达过自己的情绪。
她一直以为,唐钰一定是那种无能,软弱,又没有担当的人,可是在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后,她不是感觉不出来,唐钰其实一直在暗暗的照顾着自己。
还有之前她没有轻重的将唐钰打成了内伤,她一直陷在自责之中,而唐钰不但没有怪过她,还似乎有意无意的和她斗嘴。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和唐钰之间的斗嘴才多了起来,每每她气得跳脚时,他明明有功夫在身,却从没有还过一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