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决定绕着圈子跟他解释,就说:“你给我找来五辆车,卡车、客车、小汽车、摩托车,各种各样的都行,我都能给你开走,可是你要问我它们为什么能走,开动的原理是什么,或者让我亲手造一台,那么很抱歉,开车我内行,造车我就是外行了。现在这些事也是这样,我一个大外行,要是能参透这其中的奥秘,还要你们这些道士干什么?你说是不是?”
李道士听懂了我的话,摇头一笑:“呵,行,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不跟你解释也是有原因的,因为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成为一个内行,而且是大内行!”
这话倒是和他密信中的话不谋而合。不过我真的开始厌恶这种打哑谜似的的对话了,最后哀声一叹,真是不愿意再跟他斗嘴了,便不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问道:“行了,接下来去哪儿?”
李道士说:“找个旅馆,好好睡一觉。”
我一愣:“不去医院看看?”
李道士说:“活人死了,你问不出什么来;疯子犯病了,你更问不出什么来;唯一正常的是那个小孩子,可惜他还不会说话。去医院,有什么用?”
“你是怕派出所的吧?”我跟了李道士这么长时间,觉得李道士身上的邪气越来越重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李道士却说:“你不是埋怨说,昨天没睡好吗,今天让你好好睡一觉,怎么还不愿意了?”
我心说,行,反正现在你胳膊粗,怎么着都是你有理,既然你划出道来了,我就照着做吧,能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我还乐得自在呢。
我们在镇上的一家旅馆住下。房间内的气氛不是很好,我现我和李道士聊天,超不过十句话就会闹得一肚子气,我真该让他算算,我们的八字,是不是天生相克?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很快各自睡下。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再一次进入梦境。又是生活营地的场景。这奇怪的梦境,到现在还在跟随着我!
我早已经熟悉了这个场景,里里外外,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白袍妇女上一次就回来了,现在仍然在门口守着,天色依旧昏暗,我躲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我靠着墙,坐到地上,忽然间后面裤兜里的一件东西,硌得我一阵不舒服。
我将那件东西掏出来,正是那个红色钱包。
距离上一次我打开这个红色钱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那一次我在带血冥币上,现了一个新的秘密,十八张半截冥币,竟然可以拼出六个血字,“终于找到你了”,让我不寒而栗。当时因为要急着离开,便放下了这茬儿。
我看着红色钱包,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重新将这茬儿捡起来。
走廊里总是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我站起身来,回到了宿舍。
在现实的世界当中,老王在这个宿舍里死去,所以我开门的时候,不由得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不过我又一想,在现实世界当中,这片生活营地都已经被付之一炬,不复存在了,还在意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于是,便放心大胆的,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我将红色钱包打开,将那十八张带血冥币拿出来,然后一张张的放在床上,一一拼好。
冥币一张张的拼合起来,我却现上面的字迹,竟然生了变化。上次是“终于找到你了”,可是这一次,却变成了“梦中梦来见我”。
梦中梦来见我?
什么意思?
我心念电转,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或许就是红裙姑娘给我的留言!她,是让我去梦中梦见她。可是“梦中梦”是什么,难道是让我在梦里,再睡一觉?
我前后琢磨了一下,白袍妇女追杀红裙姑娘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多日,自打那天之后,红裙姑娘就再也没出现过。对于红裙姑娘的消失,我之前有过两种推断,一个是逃跑了,不敢回来;另一个是已经被李道士超度转生。
现如今,梦境重新回来,还在继续困扰着我,这就说明李道士所谓的“超度”,并没有什么效果,或者给他留点面子,那至少也应该是效果反弹了。这就使我的推断,更偏向于第一种可能,红裙姑娘逃跑了。
可是,她逃去了哪里?
看着带血冥币上的字迹,我现我貌似已经找到了答案:她,应该是逃进了我的第二层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