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喜到镇上他的家里去时,朱世禄已经到厂里去了。朱世喜悄悄地把爷爷病重的情况告诉王雪娇,并说自己父亲希望王雪娇去把她妈请到镇医院帮看一下。王雪娇刚听了后,并没有想到朱世禄爷爷的病情会那么严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并对朱世禄的婆婆说:“婆婆,我去找我妈有点事先走一下。”说完后就走了。她到妈妈家里把朱世喜给她说的话说了后,鲁萍英很快就往镇医院赶去了,她有经验,知道农村里的人除非是病得非常重,否则一般舍不得到镇上的医院来看病的,在镇医院看病肯定比找一个赤脚医生看病花的钱多。临走时,鲁萍英问了一句:“朱世禄晓得他爷爷被送到镇上来看病不?”王雪娇说:“他可能不晓得,他家老三到我们那里时,朱世禄已经到厂里去了”。“那你还是到厂里去告诉一下朱世禄,让他到医院来看一下。毕竟他爷爷很少生病,现在病得送到镇上来看,可能不会轻。”鲁萍英对王雪娇说。
听了自己妈的话后,王雪娇还是先到自己的单位去晃了一下后,才到朱世禄厂里去告诉朱世禄,他家里的人把他爷爷送到镇医院来看病的事。刚听王雪娇说时,朱世禄感到很吃惊,也没有意识到他爷爷病情的严重性。因为之前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爷爷生病,认为他老人家既然平时没有什么病,偶尔生一次病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他还是很快到厂长罗其洪那里去请了个假赶往镇医院。平时爷爷就很少到镇上,现在病了被送到镇医院,自己作为长孙,理所当然应该去看一下,了解关心一下。
朱世禄赶到镇医院时,朱根福和朱世喜正在收拾,准备把朱谢恩又抬回去。朱根福一看朱世禄到了,伤心地说了一句:“老大,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你爷爷都快不行了!”就哽咽起来。朱世禄一听,马上紧张起来:“爸,你说啥?爷爷不行了?”边说朱世禄边急步走到还躺在病床上的朱谢恩身边,大声地喊道:“爷爷!爷爷!你怎么啦?”
按照朱根福的要求,鲁萍英已经开始在给朱谢恩输强心提神的药物。听到朱世禄的喊声,朱谢恩微微睁开眼睛,张开嘴巴想说话,但还没有开口就又喘息起来。朱世禄见状,也伤心起来,拉着朱谢恩的手,仍然是大声地说道:“爷爷,你不要这样,一定要坚持,你平时的身体不是好好的吗?你的重孙儿还等着你去看呢!”
鲁萍英见状,虽然她有些不忍心,但还是不得不说:“世禄,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是快点把爷爷弄回家去吧!我给他输了一些强心提神的药,估计能够维持一阵。但如果人抬的话,一颠一簸的,弄不好回不到家。要不你把你们厂里的车子找一辆来,把爷爷运回去,这样也许就能够确保他回到家里。”鲁萍英毕竟是医生,知道生老病死是任何人都无可奈何的,并且她也知道农村里的传统习惯,人一定要在家里断气,不能死在外面。
朱根福听了朱世禄丈母娘的话,觉得这个办法最好。就对朱世禄说:“老大,猪猪儿的外婆说得对,你快点想办法,把爷爷送回去,不能让他老人家在外面断气。”
听了自己丈母娘和父亲的话后,朱世禄匆匆忙忙、伤心地看了一眼已经又昏迷了的爷爷,两眼含着眼泪地赶回厂里。厂里有几辆车运货的车,这一次只有动用厂里的车了。朱世禄作为副厂长,非常注意自己的行为,平时从不占用公家的便宜。这一次因为爷爷的事只有动用厂里的车子。他到厂里后去找到厂长罗其洪,把情况给罗厂长说了。罗厂长一听,当然不会不同意,他还说:“世禄,既然你爷爷处于这种情况了,你直接调一辆车就是了,没有必要一定要来找我。”说完后,还从身边掏出十块钱,对朱世禄说:“这算是我对你爷爷的一点心意吧!希望他老人家能够康复。”
朱世禄她民顾不得多想,只是一个劲地说:“谢谢罗厂长了!”虽然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