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华瞥了一眼卿姑娘,语气冷冷的问道:“阿宁,你的眼光该不会真的这么差,看上那只癞蛤蟆吧?”
卿姑娘哭笑不得,你见过这么呆萌俊帅的癞蛤蟆吗?
只是这句话卿姑娘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瞧着这大变态的醋劲儿,要是真的说出口的话,别说傅寒玉了,只怕连她的后果也不会很好了。
“当然不会!”卿姑娘一脸义正言辞的看向言昭华,“你看我的眼光像是那么差的吗?”
先不管卿姑娘这话说的是真心诚意的还是虚情假意的,反正言昭华是听得很顺心,点了点头,一脸颇认同的道:“你知道就好。”
卿姑娘很想直接丢一个白眼过去,没见过这么会蹬鼻子上脸的,只是想到言昭华那变态不要脸的手段,卿姑娘很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收起了这个想法。
言昭华见卿姑娘没有说话,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然后想起言巽他们的话,酝酿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道:“阿宁,你别伤心。”
闻言,卿姑娘一愣,眼里除了“?”就是“?”,实在不明言昭华所说的别伤心是什么意思。
言昭华见卿姑娘愣住了的样子,想着言巽他们说趁着阿宁正伤心的时候必须要好好地表现表现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安慰她。
于是从未安慰过别人的大变态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要安慰卿姑娘。
“虽然你娘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不耻,但你也不用为了她伤心。”
卿姑娘囧囧:“……”
她算是听出来言昭华的意思了,敢情是怕她因为她那个渣娘的所作所为而伤心所以才来安慰她的?
卿姑娘很想告诉他,其实她真的一点伤心的意思都木有,暗暗掰着手指算了算——
二夫人被休弃,赶回了蒋家,卿家暂时由三夫人打理,而三夫人和她亲近,所以卿姑娘也不用担心在卿家也会被人使绊子;经过今天的一番交心之言,彻底解开了四郎爹爹的心结,这样一来,日后四郎爹爹看她的眼神也不至于总是饱含愧疚和自责了;另外有四郎爹爹和小叔公在,她体内经脉堵塞的问题也有了解决的办法;至于那个女子和那个孙大人,有小叔公和四郎爹爹在,也不需要让她太过于操心……
接二连三生这么多的好事儿,让卿姑娘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时间去为一个不是她娘的人伤心?
而且你确定一个粗神经的欢脱二货会知道伤心是什么意思咩=口=!
见卿姑娘还是没有开口,言昭华干脆的说道:“要不我让人把她杀了?”
反正在言昭华的眼里,若不是对方和卿姑娘还有几分血缘关系,他还真的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只是——
囧!
对方好赖也是你未来岳母好吗?
这么凶残真的好吗?
卿姑娘的表情囧了一下:“我没有说生气好吗?而且就算要杀,也不是现在好吗?”
囧!
到底谁比较凶残?
妹子那好赖也是你原主的亲娘好吗?
卿姑娘很无辜的摊了摊手,她没有必要为了原主而接受那些乱七八糟的亲人。
在卿姑娘再三保证根本没有生气之后,言昭华才放下了要派人去杀了他未来岳母的心思。
长榻虽然比不上床大,但是躺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至于两个人就稍微有些拥挤了,两人必须紧紧的贴在一起,无言中,隐约的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温柔又暧昧的沉默,言昭华拥着卿姑娘,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温馨和谐,轻松安乐。
前些日子,卿姑娘因为被卿四郎防得跟铁桶似的,导致言昭华连见卿姑娘一面都难,今日恰好有了机会,哪知道又被易世策他们几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捣乱了,后面又出现了二夫人那些糟心事,回到客栈,实在是没能忍住的言昭华只好夜闯卿府了。
如今软香在怀,言昭华的心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卿姑娘并非是古人,自然不会认为婚前亲密接触会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了,再加上言昭华这个不要脸的大变态,两人一拍即合(大雾),十分享受这一刻的安静祥和。
只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这温馨和谐的氛围就被前来伺候的玉俏给打断了,玉俏站在门外,开口问道:“小姐,夜已深了,您要回去休息吗?”
若说玉俏是半点武功都没有的话是不可能的,只是言昭华这货武力值太高,想要隐藏自己的存在是信手拈来的事儿,所以哪怕玉俏站在门口,隔着一堵门,她也察觉不到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卿姑娘稍稍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言昭华,在听到玉俏的声音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让言昭华快些跳窗,待反应过来之后她自己莫名其妙就囧了
——这一种莫名的好像是在偷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言昭华伸手搂紧了卿姑娘,摆到明就不想离开了,开玩笑,要是现在就走的话,谁知道下次来卿府会不会这么容易了?
“咳!”卿姑娘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对外面的玉俏道,“不了,你下去休息吧,今晚我就在这里过夜吧。”
反正摘月阁这里要什么有什么,应有尽有的。
玉俏也没有怀疑,应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待玉俏离开之后,言昭华才凑近卿姑娘的耳边,低声的笑道:“原来阿宁也想着和我抵足谈心啊。”
言昭华那冰凉的嗓音中透着几分低沉和笑意,在迷人的月色中,显得愈的撩人。
卿姑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么正常的话被你用这么暧昧的语气说出来,怎么就变得这么不正常了?
“那我只好勉为其难,舍命陪阿宁了。”言昭华说得是这般的为难,只是语气里的愉悦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卿姑娘好想捂脸,这大变态不要脸起来也是这么傲娇的咩?
心里头是这么腹诽,但是卿姑娘却没有说出口,不过想起卿长笑和卿四郎今日对她说的话,卿姑娘觉得有必要和言昭华说一下:“爹爹和小叔公说让陆叔叔他们帮我把体内的经脉打通,将寒气散掉,你如果有空的话帮我去查一下那个孙大人是什么人,能来卿家的怕是西陵洛阳的官员,查起来应该不困难……”
卿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觉得身边的言昭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身环绕着一股寒气,说话的声音自然而然的弱了下去,“怎……怎么了?”
话刚说完,卿姑娘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擦!这语气!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是她做错事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在言昭华面前,气势莫名其妙的就弱掉了的卿姑娘好悲伤——
要是换做以前,她怎么可能做得出这么弱爆了的事情!?
“没事!”言昭华那双美丽的黑眸幽深的紧盯着卿姑娘,直到把她盯得心里毛,他才收回了视线,身上的寒气瞬间消散,仿佛刚刚那阵冰冷不是他带来一般,语气平静的说道,“我已经让言巽去查了,结果查出那位孙大人就是孙家的人,名孙彦,现在孙家由他掌权。”
没等卿姑娘开口,言昭华便继续的说下去:“孙家原本是西陵洛阳的大家族,孙老太爷当年跟随太先帝打江山,被太先帝加封为骁勇候,爵位可以继承,只是孙老太爷的嫡子不争气,在先帝在位时,把爵位给败掉了,若不是先帝看在孙老太爷劳苦功高的份上,早就把孙家给抄了,饶是如此,孙家也免不了元气大伤,孙老太爷怕孙家真的被他的嫡子给败光了,所以干脆将权力越过他的嫡子,交到了他的嫡孙手上,也就是孙彦。”
“这孙彦大多数时候都在孙老太爷身边生活,所以对于这个嫡孙,孙老太爷很满意,把孙家交到他手上,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撒手不管了,而且孙家也在孙彦的管辖下,渐渐有东山再起的意思,由此可见这孙彦也是个有手段的。”
说起了正事儿,卿姑娘也忘了刚刚言昭华的不对劲儿,听到他一连串的说了这么多的消息,稍稍消化了之后反问道:“孙家的掌权人?”
卿姑娘微微一愣之后,又道,“孙家的掌权人怎么和曲家的人勾搭在一起了?而且今天听他们的对话,这孙彦还是效命于曲家的?”
从言昭华的话里面,卿姑娘听出了这孙家原本快要挂掉了,哪知道被孙彦力挽狂澜,隐隐有东山再起的意思,由此可见这孙彦也不是个吃素的,怎么会和曲家的人搅在一起呢?如果说这曲家是在西陵的话,那么卿姑娘还能想得明白,可是这曲家是在东晋的,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怎么会勾搭在一起呢?
“难道孙家想要叛国?”卿姑娘顿时间觉得好多的阴谋阳谋在脑海里面飘过,那小说电影里面常用的情节什么的就像是放电影似的。
“可是曲家不是东晋的皇族中人啊。”卿姑娘摸着下巴,眉头紧蹙得说道。
“难道曲家为东晋皇族效命?然后勾搭孙家想要让他给东晋传递消息?”
卿姑娘这么一想,好像又好有道理一样。
“可是没听说西陵和东晋之间有什么战事生啊,插个奸细在西陵有个毛线用?”
虽然说卿姑娘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但是这四国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个什么大秘密,所以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四国之间的战事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周边小国不安分,才会导致有战事的,更何况这四国之间除了一些小摩擦,例如西夏的滨城堤坝那样的小事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大摩擦,毕竟四国若是想要打仗的话,那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兵力,武器,粮食,缺一不可,要是没个绝对的信心的话,谁会浪费那个冤枉钱去打仗啊?能够扩大领土是一件好事,只是只怕领土没有扩大,反倒是将自己的领土给赔进去了。
“不过聊胜于无,谁知道西陵和东晋什么时候有战事,东晋的人有先见之明,先插个奸细在西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
……
言昭华在一边看着卿姑娘左一句右一句的肯定自己又在否定自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最后不得不打断卿姑娘的奇思妙想:“你哪来那么多的阴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