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顿时哀嚎起来,心惊胆跳蹿了过去。
“呼啦啦”,屋子里一阵人仰马翻,显然都被推开门栓那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了,大家惊吓之后,第一反应都是拿起自己身边的武器,然后齐齐瞄准大门。刹那间,十几个黑色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兰斯和珀西,看那惊魂未定的姿态,拿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失手扣动扳机了。
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兰斯却丝毫没有觉得意外,脚步也没有丝毫地停顿,从容而坦然地朝前迈开了步伐。珀西可以明显感觉到,兰斯这一次的步伐放慢了速度,没有任何的冲动和唐突,但那沉稳的步伐之中却透露出了强大的自信和镇定,每一个步伐的迈进都在压制着现场的气氛,一步,接着一步,逐渐将全场的主动权扭转过来。
兰斯优雅的步伐丝毫没有因为他身上那随意简单的服装打折扣,他把双手随意地放进了裤子口袋里,从容之中增加了一丝惬意,彷佛是在迈阿密的沙滩漫步一般。房间里十几个枪口依旧高度紧绷地对准着兰斯,伴随着兰斯的步伐而缓缓移动着,但却愣是没有人开口制止兰斯的脚步,只是傻乎乎地放任兰斯走到了房间的正中央。
年轻人冲到了屋子口,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他直接抬起了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根本不忍直视。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完蛋了,今天大家都要遭殃了。”然后第二个想法才是,“施特雷洛先生要成马蜂窝了。”
珀西觉得自己在走钢丝,就连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牵动着好几个枪口连连摆动,似乎在重新对准他的脑袋和心脏,那种命悬一线的刺激和紧张完全是步步惊心。捏了捏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的掌心,珀西依旧紧紧地跟在兰斯的身后,走到了整个房间的正中间——随时都可以彻底死透的绝妙位置。
“呵。”兰斯嘴角轻溢出一抹轻笑,调侃之中带着一丝丝嘲讽,犹如惊动了绿柳上的黄莺一般,在空气里微微振动着,“所以,曼/努/尔,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的,不是偷鸡曼/努/尔,而是兰斯。
顺着兰斯的视线看过去,珀西看到了传说中的“偷鸡曼/努/尔”。
曼/努/尔就坐在正前方的一把木椅上,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留着一团纠结的络腮胡,那爆炸头的黑色卷则带着一丝八十年代迪斯科的复古风格,比起想象中的风霜老道来说,似乎更加显得稚嫩一些。他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冲锋枪,右手里拿着一块布,应该是正在擦拭枪支。
听到兰斯的话语,曼/努/尔慢了半拍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让室内紧绷的气氛稍微松了松,其他人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呵呵地干笑了起来。
可是兰斯站在原地,却无动于衷,而是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放到了嘴巴里,紧接着拿出了火柴,擦亮、点燃。整个步骤一丝不苟,丝毫没有受到任何打扰。那缭绕烟雾之中的优雅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笑声就这样缓缓平复了下来,曼/努/尔也似乎有些尴尬,不过仅仅只是持续了一小会,他就突然变脸,“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客人?我没有因为你做的事,直接朝你开枪,已经十分和善了!你居然还想要来命令我!告诉你,只要我抬一下手,你马上就是死人了。”
屋子里的气氛刹那间紧绷起来,珀西只觉得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收缩起来,即使他知道面对枪口,他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可肌肉还是紧绷到了极致,随时做好还击的准备。然后珀西就看到兰斯往前迈了小半步,直接吼了回去,“草!”那强大的声势居然毫不示弱。
“偷鸡曼/努/尔!我们已经白纸黑字达成了协议,你现在却在我开拍的第一天就过来捣乱,我还没有追究你的食言呢!你最好明白,偷鸡曼/努/尔是一个背叛者,是一个不守信者,这样的消息放出去之后,对你到底有多大的影响!”
兰斯这番话一气呵成,那略显生涩的葡萄牙语居然没有任何卡壳,磅礴的气势直接震慑住了全场,引所有人都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黑洞洞的枪口纷纷对准了兰斯和珀西的脑袋,那紧绷的气氛达到了顶点,随时一触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