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为清格勒同学的盟主加更。。。。。)
楼船才一靠岸,跳板都还未搭上呢,就有数十名等在岸边的人迎了上来。这些人里既有腰佩刀剑,腰杆挺得笔直,一看就知道是军伍中人的汉子,也有身着青衣小帽仆从小厮,为的则是名穿着锦服,身材高大,气宇不凡的中年男子。
已来到船头的徐承宗见了这些人,嘴角便现出了一抹轻笑,随着跳板搭上,不等阿虎等人头前开道,他已抢先一步走下船去,来到中年男子身前笑道:“想不到章叔你居然会到这儿接我。”说着,又转头对随后下来的陆缜介绍道:“陆兄,这位乃是我府上的大管事,从小看着我长起来的章叔,徐章。”
陆缜仔细看了面前这人几眼,现这位名为管事的中年人气度沉稳,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看起来比之许多朝中重臣都要像个大人物,实在无法相信他会甘心做一个小小的管事。
但随即,陆缜又失笑了。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魏国公的地位可比宰相要高得多了,作为其府上的大管事,不就要比寻常朝臣的地位更高么?于是便也拱手见礼:“原来是徐管事当面,在下陆缜有礼了。”
徐章本就在打量着他,一听他自报姓名,眼中更有审视之意,口中则谦逊地道:“原来是陆大人当面,小的只是一个区区下人,实在当不起如此礼遇。”说着忙也弯腰回礼,看不出半点自恃身份的模样。
随着他们一道下船来的那三名书生也听到了这对话,这时脸色齐齐一变。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知道陆缜居然还有官员的身份,怪不得能被徐公子如此看重呢。同时心里还有些不安,不知自己这一路上有没有太过得罪对方,会不会因此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一番互相间的介绍与寒暄后,徐承宗才看向徐章:“章叔,你怎么会这么巧等在这儿的?虽然有人带了消息回来,可我们还是早到了有半来天哪。”
“公爷他一直惦记着你的行程,尤其是听说你们在山东的遭遇后,更是不断派人前往运河上下打听。所以我便请命来此等候了,为的就是不让二公子你上岸后又跑去别处,公爷可是在府上久等了呀。”徐章小声地解释道。
这话让徐承宗有些尴尬地一笑:“我虽不晓事,但此番离开南京大半年时间还是颇为想念大哥的,现在回来了怎么可能在外边逗留呢。走,咱们这就回去。”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陆缜,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而此时,陆缜的目光却落到了最后下船来的林烈他们三个,以及由他们搀扶的清格勒的身上。看得出来,这个蒙古汉子的身板着实不错,刚才还气息奄奄,这会儿居然已能勉强自己走下船来了,都不需要旁边的林烈他们多费什么力气。
显然,之前他的状态如此之差还是因为心结没解开,自责所致。现在被陆缜点破心事,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完全不同了。见此,陆缜心下也是颇为欢喜的,毕竟能让一个忠心为主之人重新振作起来还是相当有成就感的事情。
“陆兄,你打算和我一道去见见我那大哥么?”直到徐承宗问到他,陆缜才算是回过神来,目光又在清格勒身上一扫:“这个,若是我和林烈他们几个倒确该去拜见魏国公,不过这位……”
见他看向清格勒,徐章有些不解地打量了对方几眼:“怎么说?这位壮士似乎身上有伤哪。那就更该随我们去国公府盘桓几日了,也好请南京城的名医来为他诊治一番。”
“那个……章叔,你是有所不知,他就是在山东时被锦衣卫追杀之人。”徐承宗忙压低了声音,把清格勒的身份道了出来。
徐章一听之下,面色才稍稍凝重了些,这么直接把人接进国公府,就是在打锦衣卫的脸了。但他随即又道:“这有什么,只要是二公子你的朋友,就不论身份,都是我国公府的客人,难道他锦衣卫还敢派人闯入我国公府拿人么?”
徐承宗也觉着这话很对自己的胃口,便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但陆缜却道:“虽然以魏国公的身份确实不必怕任何人,但毕竟还牵涉到宫里,以在下之见还是莫要多添麻烦为好。”
“陆大人的意思是?”徐章到底不像自家二公子那样意气用事,便顺着他的话头问道。
“以我看来,还是我带他离开为好。之前徐公子已帮了我们许多,这次实在不好再连累到魏国公府了。何况,我不过是一即将赴任的杭州通判,职小位卑,这么去拜见魏国公也有些不合适。”陆缜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徐承宗似乎想要继续挽留,但徐章却给他打了个眼色:“若陆大人已打定了主意,在下也不敢勉强。来人……”
随着他一声招呼,便有一名家仆端了个托盘上来,上面赫然是码好的二十锭金子,看着足有百两左右。在阳光下,晃得众人一阵眼晕。徐章接过托盘,便双手捧到了陆缜跟前:“陆大人既然有所顾虑,我们国公府也不好勉强,不过还请你收下这点心意作为赴杭州的盘缠,以为我们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