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道来,黄钦儒固然是神色严峻非常,吴淼更是心头突突乱跳,紧张得都要出汗了。
前者自然是在为此事内情而感到头疼,而后者,也没想到陆缜会把事情查得这么深,居然连那些人的真实身份都查出来了。要是再让他这么查下去,恐怕很快自己都要被落实勾结白莲教的罪名了。这可是朝廷的大忌,若真坐实了,就是有王振作靠山,他都难逃一死!
“幸好,这个棘手的家伙被罢了官,案子也不会再继续追查,不然……”想到这儿,吴淼忍不住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当这时,又有人前来禀报:“大人,提刑司副使高午远大人和佥事许穆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相报。”
“让他们进来说话。”黄钦儒点头,也没有让陆缜回避。因为他知道对方一定也是为了这次的案子而来,就让陆缜最后再参与一下吧。
没等吴淼反对,那人已迅速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许穆二人就走了进来。见到吴淼在场,这两人都略感有些意外,随后又和陆缜点了点头,这才道:“黄大人,咱们又有了新的现。”
“却是什么?”黄钦儒急忙问道。
在高午远的点头示意下,许穆便上前把自己新查到的关于倭寇是和谢家有所关联的线索说了出来,还以此推出了陆缜肯定不会与倭寇勾结的结论。直听得在场几人都是一阵愣。
谁能想到,这能证明陆缜清白的证据居然就在官府掌握之中。只可惜,他们找到这一切却是太迟了一些。
“陆大人,这回你已能洗脱之前的冤屈了。那人证和尸体都在提刑司衙门之中,随时都可查验,一定能让所有人都信服的。”许穆冲陆缜一笑道。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听了这话,陆缜却无半点笑容,只是呆立半晌,方才抱拳:“多谢各位大人的拳拳爱护之心,陆缜铭记在心。不过这一回,却要让两位失望了。”
“这……这是何意?”许穆二人很有些惊讶地问道。
陆缜只得把朝廷刚下来的公文内容说了出来,最终道:“所以,此案已到此为止了,陆缜也再不是什么朝廷命官。”
“可……这……”这一变故让两个兴冲冲而来的官员都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叹息道:“难道朝廷连这些证据都不肯看一看么?”
“要不这样,咱们各衙门联名上疏为陆缜求情,再加上这些证据,或许朝廷会网开一面,收回成命呢?”高午远突然想出一个办法提议道。
吴淼当即变了脸色:“你们这是在违抗圣旨,难道就不怕给自己惹祸么?”
“我提刑按察使司衙门的存在就是为了杜绝冤案,既然这案子已查出问题,我们岂能置之不理?”许穆当即回道:“莫不是你吴公公心虚,担心这案子会把你的一些事情给暴出来不成?”
“你……哼,咱家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把自己给作死的!”吴淼气得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但他的心,显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强硬,那是虚得很哪。
这事儿都已经定了,居然又再次生出波澜来,他陆缜的命就这么硬,连朝廷的旨意都罢不了他的官?难道真的是祸害遗千年?
剩下几人并没有理会愤怒而去的吴淼,而是继续看向了陆缜:“陆大人,你且先宽心在此等候几日,我想朝廷应该会有所表示的。咱们可不能让你一个无辜之人来给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顶罪哪!”
看着这几位极力维护劝说自己的样子,陆缜已经有些冰冷的心再次温暖起来。虽然这世道确实不怎么样,但总是有些人在坚守着一些东西,比如公理,比如道义……
所以,他便用力地点了点头:“陆缜领命,多谢各位的这番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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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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