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司怡见爱徒落败,心中固然惋惜,但见乐异扬身手不凡,这套武功眼见极为熟悉,但一时间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问道:“乐公子,你的师父尊姓大名?”乐异扬这套“回虚剑法”本来是师承燕云真人,被6司怡一问,只得支支吾吾答道:“师……师父?在下还没见过她。”
丰若香扑哧一笑,抢着说道:“哪有徒儿没见过师父的?”6司怡微笑不语。乐异扬心头阵阵热,想着又被这丫头耻笑,心有不甘地说道:“在下确实未曾见过师父,如果改日有幸遇见她,我定当向她老人家磕头致谢。”
丰若香又格格笑了一阵,说道:“乐公子无师自通,竟然连败我和师妹,小妹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完看了别远清一眼,又望着6司怡。6司怡这时问道:“乐公子使的是什么剑法,竟让本宫的徒儿轻易落败?”
乐异扬想到这套剑法已经失传多年,心中难免惆怅,今日见太妃娘娘似乎对它很感兴趣,起身说道:“回禀太妃,在下使的是回虚剑法……”他的话尚未说完,只见6司怡脸上泛起奇异的表情。
别远清看了6司怡一眼,轻轻问道:“师父,你想起往事了吗?”两人虽然一个是宫女,一个是皇妃,但已有师徒情分,若被没有外人,别远清只叫6司怡“师父”,倘若有宫中其他人在场,自然称她为“太妃”。自从进了宫,6司怡在燕云真人身边坐了十年道姑,一向清心寡欲。下山之后,所遇之人事也未能让她情绪剧烈波动。她淡然不惊的进了宫,又淡然不惊地报了仇。现在却流露丝丝伤感之情,所以才有此问。
6司怡睹物思人,说道:“这个剑法本是我的师父燕云真人所创,名曰避实剑法,与乐公子说的回虚剑法乃是同一种剑法。可惜师父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不能看到乐公子将这种剑法传承下去。”乐异扬、丰若香和别远清都吃了一惊。6司怡又说道:“不过此剑法本来应在卫州山林间,公子是怎样得到的?”乐异扬见6司怡已经猜到个中缘由,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是在显盟主隐居的木屋里面偶然寻得。”
6司怡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显盟主?乐公子,你刚刚所指之人,是指显允焕吗?”乐异扬附身答道:“正是显盟主。”6司怡怫然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当今的武林盟主。”
乐异扬想起显允焕准备让位的事情,又想起6之诚的身世,见6司怡既然是6官琰的妹妹,那就是6之诚的姑姑了。当年6司怡去雾灵山,6之诚尚未出生,如今6之诚已经十九岁,二人尚未谋面。乐异扬想到这里,心中掠过一丝痛楚,说道:“显盟主有个爱徒,与太妃娘娘有些渊源。显盟主已经决定让他接替武林盟主的位置。”6司怡冷冷笑道:“显允焕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不想让在武林盟主的位置被人打败。他而今人在何方?本宫有些事情要与他做个了断。”
乐异扬听完6司怡的话,低头不答,心想:“我到底该不该告诉她6之诚就是显盟主的徒弟。”
过了片刻,6司怡又正声说道:“乐公子,你既然学了燕云真人的剑法,就是她老人家的徒儿,照这么算来,我就是你的师姐。我与显允焕有莫大的仇恨,这帮不帮我报这个仇?”乐异扬心头一紧,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丰若香自从昨日与乐异扬在林中相遇、相斗,她觉得这个男子与众不同,现在在一边见师父对他步步紧逼,而他却似乎力不从心,暗暗为他着急。6司怡瞪了一眼丰若香,又对别远清说道:“天下男人总是这么无情,你以后要当心了。”别远清毕恭毕敬地答道:“清儿谨遵师父之命。”丰若香见她对师父言听计从,伸了伸舌头,垭口无言,6司怡回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乐异扬听她这么说,心中不禁有些愤怒,慨然说道:“太妃娘娘,你与显盟主的情谊,我略有所闻。你们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6司怡本来心平气和,听了乐异扬的话,以为她不肯认自己做师姐,说了句:“大胆!”只见一缕红色衣袖已经伸到他的颈上。乐异扬触不及防,待伸手去挡时,衣袖已经从他的只见划过去。乐异扬心中暗惊,如此敏捷的功夫,如果她现在使的是长剑,自己的性命恐怕不保,想着想着,背后额头都冒出一滴滴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