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异扬和梅九通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葛岷山早就有言在先,虽然这里有万贯珍宝,但在这些少年心中,比起为父母报仇的事,这些又无足轻重了。章应闲却犹豫不定,心想:“等我替父母报完仇,再回来当这掌门也不迟。”
葛岷山摇摇头,说道:“看来我的猜测全都应验。既然你们报仇心切,为师也不勉强。你们的父母是被契丹骑兵所杀。冤有头,债有主。如今契丹皇帝亲征,你们随时可以出谷。”众位弟子齐声说道:“师父,您对我们的养育之恩,徒儿们一定不会忘记。等徒儿们报完仇,再回来孝敬您。”
葛岷山道:“事不宜迟,你们三日之后就出。”又指着乐异扬说道:“这位乐公子是为师故人林言将军的曾外孙子,他刚好要去恒州办事,你们可一路同行。”
乐异扬听罢,躬身说道:“各位兄弟,实不相瞒,在下这次去前线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契丹南侵。如果各位兄弟不嫌弃,可与在下共赴恒州,到时还请各位助在下一臂之力。”那些少年纷纷答道:“到时乐公子只管吩咐,我等定当全力而为。”葛岷山又说道:“既然安排妥当,为师就放心了。”
众人各自散去。乐异扬与梅九通也去寻觅翠心和翟镜月。
袁甄桢看见师父脸色憔悴,关心地说道:“师父,你身子还硬朗着呢。掌门一事,就暂且搁置一旁吧。”葛岷山望着满山遍野的树林,叹息道:“而今也只能作此念想。”停了一会,又对袁甄桢说道:“桢儿,你年龄也不小了,你看这些师弟中,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袁甄桢没想到师父会这样问,顿时双颊微红,低头不语。葛岷山见她含羞的样子,心中已经猜到几分,问道:“桢儿,是谁这么幸运,既然定下来,就马上选个良辰吉日,为师亲自替你们主持婚礼。”袁甄桢娇声道:“师父,这种事情要两情相悦才行。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他,却不知他是否也喜欢我。”
葛岷山道:“当言不言,后悔已晚。师父当年爱慕一个女子,始终未能说出口,结果就这样孤孤单单过了一辈子。师父的前车之鉴,你要引以为戒啊。”袁甄桢从未听师父提及这事,听后心中已是惘然。葛岷山见她若有所思,又劝阻道:“你的这些师弟大部分已经成年,武艺都不弱,若你肯与他们其中一人白头偕老,这当然是一件快意人心的事情。你不好意思去说,为师去替你说。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不在乎你们小孩子怎么说我。”
袁甄桢娇嗔道:“师父,徒儿的心思你怎么猜得到呢?”葛岷山哈哈大笑,故意生气道:“你这丫头,说话不说清楚,害的为师乱想。”袁甄桢笑着答道:“是是是,都怪徒儿不好。徒儿这就给您赔礼了。”说着双脚微蹲。葛岷山笑道:“为师和你开玩笑,你别以为能够瞒得住我,平素你和聆知眉来眼去,为师还是可以猜到其中的缘故。你们若能情投意合,师父心中自是欢喜。”袁甄桢害羞地低下头,娇声说道:“师父,徒儿自己的事情,你老人家就不要操心了。”
葛岷山朝远方望了一眼,见太阳将整个山谷照金光闪闪,心中忧郁之气消失已尽。他回头望着袁甄桢,安慰道:“桢儿,缘分二字,为师就不多讲了。知儿心地善良,天资又高,早晚会成大器。可惜闲儿心胸狭隘,容不得比自己武艺高强的同龄人。”袁甄桢气愤地说道:“聆知才不会同他计较呢?”葛岷山道:“这样最好,若两人都不想让,他日定然会刀剑相向。”袁甄桢叹口气,说道:“师父,聆知和闲师弟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突然听见东南方向又兵器打斗声。哪个方向正是进入幽寂谷的必经之路,似乎是有人想要闯进谷中。葛岷山正欲起来,袁甄桢说道:“师父,您好好休息,徒儿去看看便回。”葛岷山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