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湍急,滚滚而过。
这景秀大河显得十分宽广。
据传多年之前,本没有如此浩大江河,但许多年来,源头水流不绝,不断冲刷,时而大雨相助,难免把底下流沙,两侧河堤,渐渐冲走。
时至今日,方有如此浩大江河。
这是凡人的看法。
但实际上,便是颜老通晓风水,能勘地势,在借河神权柄,扩大这景秀江河,并随着风雨日月,每年稍微偏改走向,掌控流水起伏。
在景秀县中,历代以来,县中百姓都在朝拜这河中神灵,每年皆有盛典,至今数百年之久,历经许多代人。
县城之内,供有神庙,神庙之中,亦有神像。
每逢盛典,也就将神像搬于车上,以牛马拉车,来到岸边临时搭建的台上,供人朝拜。
之所以没有将神庙建于此处,便是惧怕河水涨幅,惧怕河流偏向,影响神庙。
此时景秀县上,载歌载舞,朝拜神灵。
而景秀河中,却别有洞天。
——
苏庭与小精灵儿,跟随着那颜老,来到了河边。
河水冲刷之声,远处歌舞之声,摊贩叫卖之声,欢声笑语,或又有高声喝骂,诸般声音,十分吵杂。
但随着投入河中之后,一切吵杂声音,便尽都隔绝在外了。
“哦?”
苏庭投入河中,觉连水声也都没有了,周边似乎也隔绝了水流。
其实他本身修行有成,实则在人世之间,凡尘之内,可说是不惧水火。
他已能辟谷,也能屏息,就算深入水下,实则也跟陆地之上,相差不远……当然,倘如入水过于长久,便也有许多不便。
可是他不曾想到,投入水中,居然未觉水流。
而小精灵也是这般惊讶,小脑袋儿四下转动,不断去看。
“颜老好本事。”
过了片刻,苏庭吐出了口气。
这般手法,自不必多说,正是颜老所为。
这位老者,掌控景秀大河水流,不知多少年月,怕也是如臂使指一般,稍微操纵河水转向,在水下沿着自己周边,空出一片,倒也不难。
只是自己并不是停在水中,而是随着对方在潜水且前行,正是在极快地移动当中,这般还能控制水流绕过自己,形成一个空处,便真是难得了。
就算是小精灵,也不由得为之感慨。
“这老头儿的造诣,简直出神入化,不知他控水到现在多少年了?”小精灵这般悄声道。
“只怕有数百年了。”苏庭感叹道:“就算是我这样的天资悟性,且凝就法意,五行兼备,足以控水,但要将控水的造诣,操纵到这样出神入化的地步,少说也须两三年的光景……”
说到这里,苏庭有感而,吐出口气,自内心地赞赏道:“颜老果然厉害。”
——
景秀大河中部。
水下八十余丈。
苏庭总算透过河水,看见了河底之下。
河面与河底,约有百丈,而河底所在,不见淤泥,独有清澈之水,但见一座府邸,坐落于百丈河底之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