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鸣人,佐助的神态则含蓄得多,他只是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只是那双淡然的黑色眼眸下,却隐藏着同样的坚定和战意。
两个少年,一者冷静似水,一者高昂如火,外在表象截然不同,不过春野樱看得出来,他们的心思都差不离一个样。
“有信心是好事。不过也要小心别大意了!”
春野樱盯着鸣人的眼睛,沉声说道。
她揉了揉少年的头顶。鸣人的头剃得比以前短了一些,看起来更干脆利落,也更扎人。
三人中,鸣人执行过的高级任务最少,经验最不老道,也是春野樱最放心不下的地方。他一直被卡卡西称为意外性第一的忍者,这个称号褒贬各半;有时候面临困境时这种奇妙的意外性很有用,然而在这种危险性极高的任务中,春野樱宁愿他稳重一些,少弄一些意外出来。
值得欣慰的是,跟随自来也历练了两年多的时间,鸣人已经变得沉稳了许多。
长大了呢。
“我明白的。”他神情肃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接着的晚餐,可能是最近几天三人能吃的最后一场丰盛美味的热菜。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海的雾忍村虽不如木叶那般物资丰富,凑不齐招待贵客的丰盛筵席,但这里的晚餐也谈不上粗茶淡饭。鲜美的鱼汤,鲜活而硕大的海虾、海产足量供应,让身处内陆的木叶来客们美食了一顿。
“来的时候,我听小樱你说雾忍村很穷,但现在看起来也没那么糟糕啊。”鸣人一边大块朵颐,一边含糊地说道。
“起码吃的还不错。”
论吃苦头,他这两年跟着自来也上山下海、餐风饮露,走过许多穷乡僻壤的地方,比一直呆在村里的春野樱和佐助辛苦多了。后者的工作虽然危险,可是木叶却极为繁华,以至于他们日常在木叶的待遇,对比这个星球上的绝大部分区域,都算得上是享受。
“雾忍村好歹也是五大村之一,再穷也不会穷到哪里去。”少女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招待我们吃一顿海鲜土产而已,不至于连这个都请不起。”
“唔唔。”佐助闷头对付手中的螃蟹,随意地点头应和两声。
他对水产也很感兴趣——家门口就是南贺川河,小时候经常吃木鱼饭团。眼下的海鲜大餐正和他胃口。
“佐料一般,不过胜在食材鲜美,不怎么需要蘸酱也是一道美味。”佐助吸完蟹黄,缓了下来,开始一边处理那白嫩晶莹的蟹肉,一边赞叹地点评道。
他抬起头,正看到春野樱端正地坐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杯盘干净整洁,姿势很是优雅从容——要知道,畅快地吃海鲜大餐时,再怎么注意姿态,也多少会沾上一丝狼藉的味道。
佐助微微一愣,注意到三人中唯有小樱不怎么动筷。
“你不吃?”黑少年一边咀嚼着蟹肉一边问道。
“我对海鲜没兴趣。”春野樱微微一笑。
很神奇的是上辈子她还是出生在沿海地区的人,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能让春野樱对海鲜产生过什么浓厚的食欲。
鸣人很明显就理解不了这一点。在他的世界观里这一桌子海鲜哪怕没有调料、只经过粗糙的处理,也是上等的美味佳肴。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味觉正常的小樱会对这些美食不感兴趣,正如他一直不接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喜欢吃咸豆腐脑一样。
“很好吃的,小樱你尝尝。”鸣人热心地将手里刚剥好的虾条递过去,“你不是说过吗,忍者可不能挑食的!”
要知道,这两年里他去过的很多地方,一般的平民百姓一辈子可能都很难吃到这样的食物的。他很同情那些人,却没法帮助他们;而这背后蕴含了什么道理,鸣人也搞不清楚。
“呃……谢谢。”春野樱秀眉一挑,无奈地吃了下去。
“我不是挑食。我只是不喜欢吃而已,不代表我讨厌吃。”吃完,她耸了耸肩膀,解释道,“我要是想吃这些,不过是一个水遁和一张渔网的事情。”
“……是哦。”鸣人抓抓头,憨笑了一声。
“这对于水遁忍者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在鱼汛期,来回一趟说不定就有几十万斤的渔获呢!”樱呷着鱼汤,继续说道,“所以雾忍村再穷,养活自己、招待我们也不算什么难题。”
这还不算人工养殖的部分。
她顿了一下,严肃地望向两人:“总之……你们可别因为雾忍村需要我们的支援,就把它看成软弱可欺的小忍村了!”
佐助闷头吃他的晚饭,没说话,暗暗撇嘴。
小狐狸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突然问道:“既然雾忍村能养活自己,也不怕被别的国家入侵,那为什么他们还要打仗呢?”
“嗯……?”
佐助停了筷子,春野樱放下了手中的鱼汤,都望向鸣人。
难得他居然会问出如此有深度的问题。
“是啊,为什么呢?”黑少年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少女有些讶异,抿了抿嘴唇。
“……战争的根源是什么?”她也自言自语地问了自己一句。
这个问题,可没那么好回答。前世的地球和今世的火影世界,战争与和平都是人类永恒的难题。哪怕是文明程度更高的地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硝烟散尽之后,小规模的战争仍然时有生——事实上,二战结束之后至今,人类完全没有生战争的日子只有26天。而在火影的世界,新一轮的世界大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他们。
“大部分的说法,都是因为人们膨胀的欲望吧……人类可不是光填饱肚子就会满足的,每个国家和忍村都希望得到更多的资源、土地和人口。这些东西都不是靠和平手段就能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