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都站在路灯里,他肯定是看见了,所以也没必要躲藏了,我和马天行便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人双脚扣在路灯杆上,不停的移动着双手,墙壁上的“女人也背着她的孩子渐渐向前走着”,他带着一顶黑黑的鸭舌帽,也看不清他的长相,总之整个人诡异至极。
然而就当我们已经觉的他够疯狂了,一个让人更加想象不到的事情生了,墙壁上的影子居然自己走了下来,路灯下一个身着黑衣,长披肩的女子,身后背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从灯光里走进了黑暗中,我和马天行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他又变换了一个手型,墙壁上显示出了一个人和一条巨蟒搏斗着,我心里一动,想起了多年前“黄河的青牛古道”这个案子,那次何壮独斗远古巨蟒“莫云”和他这个手型倒有几分相似。
过了一会儿随着他手型的移动,巨蟒和人又从“墙壁上走了下来”,边打边退的进入了黑暗中,真不知道这是个具有怎样能力的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的行为。
马天行走到我身边低声对我道:怎么办?
我道:还是赶紧走,天知道咱们又碰到了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只见墙壁上的影像一动,变成了两个人头对头的窃窃私语,看体型似乎是我和马天行,而让我们两哭笑不得的是这两个影子居然还再瑟瑟抖,估计刚才我们说话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他听见了。
果然随着人影的移动,从墙上下来的就是“我和马天行”两个人,那表情神态和刚才完全吻合,当然除了“浑身颤抖”,过了没一会儿,只见两人互相点点头,接着转身就跑,隐入黑暗中就不见了。
我和马天行忍不住都笑了,马天行道:真是太有才了,也不带这么嘲笑人的,我们胆子只怕还不至于小成这样吧?说这话的时候他提高了嗓门,因为觉得这人似乎并没有太多恶意。
果然那人跐溜一下从杆子上滑了下来,站到了我们面前,他抬起自己的鸭舌帽,这人大约四十多岁年纪,面相又黄又瘦,眼睛倒是又大又圆,给人第一感觉就是神经不正常,他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嘿嘿一笑道:你们两是什么人?
我看了马天行一眼,他犹豫了一下,反问道:那么你又是谁呢?
那人顿时面露难色道:是啊,我是谁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始终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看来他是真的神经有毛病了,不过他的能力明显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具备的,所以我道: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这么晚了,你干嘛要一个人爬在电线杆上做手影戏呢?
他搔了搔头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知道吗?
看来他似乎把自己所有的疑问都转移给了别人,和这样的人我当然立刻放弃了沟通的想法,对马天行使了个颜色,我们转身就走,没想到他立刻就跟着我们而行,往前走了一截路,我停下身子道:你干嘛跟着我们?
他瞪着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看着我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你知道吗?
我有些不耐烦了,道:你该去那去哪,我们还有事情,没空陪你在这里无聊。
他道:是啊,我该去哪呢?你们为什么没空陪我无聊,你知道吗?
我简直是哭笑不得,没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人,马天行道:随他去吧,他爱跟着就跟着,实在不行把他送公安局就是了。
他嘿嘿嘿笑个不停,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我们继续向前,他继续“乐呵呵”的跟着我们,一直走了很远,忽然他停下脚步,指着旁边一栋破破烂烂的民房道:这就是我的家,我妈妈告诉我的,这就是我的家。
马天行立刻停住了脚步道:这个人虽然神经病,但能力确实很特别,咱们是不是应该调查他一下?
我道:你的意思是去他家里看看,可如果他家里有人咱们怎么调查?
马天行道:你脑子没进水吧,家里有人咱们直接调查他的家人更省事,他是疯子,总不能一家人都是疯子吧。
说话间他已经转向往入口而去,马天行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我不再犹豫,道:跟着去看看,我觉得他就这么突然出现有些古怪,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
说罢二人跟着进了楼梯口,民房并不高只有三层,楼梯口却堆满了破烂家具,煤球等物,又没有灯,我们跟着他踩了一脚的煤球灰,上到了顶楼,他径直走到一间屋子前,也没用钥匙直接推门而入,灯光射出,他连门都没有关。
我们也跟到了门口,只见里面是一间不算大的房间,最多七八平米,唯一的家具就是中间摆着一张床,房间地下满是杂物,什么东西都有,床上也不比地下干净,被褥又脏又乱,而那人此时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入睡了。
我扭头对马天行道:这种地方需要调查吗?
马天行也是皱着眉头上下仔细看了一遍道:这里能住人吗,按理说这应该是个备受重视的特异功能者,可为什么生活的如此潦倒呢?
我走进了屋里,只见肮脏的墙壁上还钉着几张残缺不全的纸片,其中一张有几个字隐约就是“异能学院”四个字,看来这个人之前确实是在异能学院的,我凑到了跟前仔细辨认,只见上面隐隐约约写着“今奖励……”后面的字实在模糊的看不清楚了,这时马天行道: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接过手,只见是一张卡片,卡片制作的非常精美,是硬皮塑料的底子,上面浮雕这几个字“异能学院学生共济会同盟勋章”。
这应该是异能学院的孩子们胡闹玩的,但也进一步证实了眼前这个人曾经是异能学院的学生,我正要把他叫醒,马天行将我拉出了屋子,皱着眉头道:罗子,我回头想了想,这件事情好像有些古怪,如果说严童丽来到这里是带有目的性的,可为什么在这里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是不是太凑巧了?
我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早我就想到这点了,那么你的意思是?
马天行道:我的意思是或许度娘只是一个借口,严童丽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是咱们眼前这个人。
我道:这点我也早就想到过,但是先这里真的存在阴森小巷,我在里面见到了团长,其次严童丽已经勾结阴童将我挤出了行动小组,我想这个人或许就是突然出现的,巧合而已,否则严童丽不会只坐在车子里。
我道:那么这个人究竟应该怎么办?我们手上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难道把他送回异能学院去?
马天行道:现在的学院你我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贸然回去只怕大家都有危险。
正说话间,那人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他睁开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们一眼道:马上要上班了,你们是来喊我起床的?
马天行道:是啊,你的工作单位在哪里呢,我们送你过去。
他嘿嘿一笑道:近的很,不麻烦你们了。
说罢起床走向屋外,我们赶紧跟了出去,他倒也没有走远,而是推开了旁边另一间屋子,我们也跟了过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隐约透着一股霉味,走进了屋子,他关上门,顿时连一丝光线都没有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在我们心生疑虑的时候,啪的一声响,一道白光从屋子西头打到了东头,东头是一块白板,屋子里有了光线,就能看清楚了,不过那人却很神奇的消失了,我们立刻警觉起来。
不过很快就见那块被打了光的白板上出现了一只手影做出来的大鸟,形状惟妙惟肖,一会儿这只鸟就如昨晚那样从白板上飞了下来,但因为白板比墙壁小了许多,所以鸟也小了很多,不过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这是一只猎鹰,只见它在屋子里盘旋了很久,居然还出了一两声尖利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