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名的哲学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曰过: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靠意志力是忍不住的,第一个是上吐,第二个就是下泄。
周远航就是第一种情况,尽管他的意志力已经达到极限,但身体器官在承受到极限的情况下,会开启自我保护,脱离大脑指挥。
胃部剧烈的压缩,产生强大的推力,酒精秽物化为汹涌的热流,一路向上,从喉咙里夺路而出。
更糟糕的是,当周远航意识到失控的时候,他试图闭上嘴巴阻挡,于是乎,无处可走的热流选择兵分两路——冲向鼻孔。
高挺英俊的鼻子瞬间化为水枪,喷出两道华丽的抛物线。
呼吸受阻,窒息的本能促使着周远航重新张开嘴巴,大部队尽数从嘴里喷薄而出。
过程说起来冗长无比,实则只是电光火石,打个寒战的功夫。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周远航华丽丽的表演了一次——人体花样喷泉。
胃里经过酵的秽物掺杂着酒精味儿,迅速的扩展开来。围观群众还没有来得及笑,就纷纷捂着鼻子退避三舍,注视着周远航这个倒霉蛋。
直至此时,人靠衣装马靠鞍的道理仍然适用。当洁白的衬衫沾满黄绿秽物,当高贵的百达翡丽裹上一坨胶装物质,周远航的富少形象彻底毁灭,变得狼狈不堪。
当喉咙里最后一口呕吐物落在地上的时候,周远航的身体变的冰凉无比,伴随着一阵阵的战栗,垂下的脑袋狰狞无比,目光疾速的变化,先是恐惧、继而是紧张、最后则是吃果果的愤怒。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丑!
在这些身份卑微的人面前,他所有的骄傲都被碾碎,所有的自尊都随着秽物一起,洒落了一地。
他的心里满是怨恨。
陆铮不仅在酒量上碾压了他,在气势上同样将他羞辱的体无完肤。他不甘心,不甘心这样的结局。
陆铮,这个名字他将铭记在心,只有将他踩到脚下狠狠的碾成碎片,冲进马桶,才能消此心头之恨。
不知过了多久,周远航单手扶着桌子,擦了擦嘴角的秽物,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空洞和麻木,嘴角扯出一丝意味深长的怪笑。
陆铮没有得意忘形的去嘲笑他,只是看了看手机时间,淡漠道:“感谢你的伏特加。”
周远航默不作声,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衣服,头也不回的坐进车中,引擎愤怒的咆哮一声,拖曳着红色尾灯远去。
陆铮无奈一笑,周远航和林歆苗的纠葛,陆铮无意插手,可是周远航这种人天生强势,占有欲极强,一直咄咄逼人才导致这种结果。
换个角度来说,陆铮要不是开挂,凭借他的酒量,要么做缩头乌龟,要么跟周远航一样,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陆铮有些意兴阑珊的拿起polo衫,拍了拍何方易的肩膀道:“加菲,我先走了,要去医院跟我妈换班。”
何方易像是刚认识他一样,上下打量他一眼,狐疑道:“你现在还能行吗?”
“医院?”林歆苗吃了一惊,关切道:“铮子哥,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陆铮微笑的望着林歆苗道:“说来话长,改天吧。你也早点儿回去,别提什么警察,只能怪你长的漂亮,良民都得动坏心思。”
“不行,你喝了这么多酒。”林歆苗执着道:“醉驾害人害己,我身为预备警察,绝不会纵容你的。”
陆铮朝马路上努努嘴,调侃道:“喂,你这个黑喵警长执法不公啊,刚才那位醉驾的你怎么不阻止。”
林歆苗撇撇嘴道:“我懒的管他,可是你不一样,咱俩是什么关系啊。”
陆铮明知故问道:“什么关系?”
李帆奇少有的说了一句不欠扁的话:“正宗的青梅竹马。”
林歆苗倒没有害羞,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才露出个迷人的微笑,嘿然道:“这么一说,还真是诶。怎么样,铮子,我是黑猫警长,你就是一只耳,咱可是正儿八经从小一起玩耍的青梅竹马,所以啊,你要听我的话,明白不?”
“黑喵警长啥时候跟一只耳狼狈为奸了?”陆铮翻白眼道:“再说,你现在的模样完全就是美少女战士,适合你的必须是风度翩翩大帅哥,比如夜礼服假牙,或者他兄弟夜礼服假……”
“去你的!”林歆苗亲昵的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伸着葱白的小手道:“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去医院。”
陆铮笑道:“你好像也喝酒了吧?”
林歆苗挺了挺傲人的胸脯,道:“我是警察,嗯,预备警察。”
“你这是知法犯法。”
“少废话。”
只看相貌的话,林歆苗一定是个温婉可人的美少女,但陆铮却清楚的很,这丫头从小就是泼辣性子,二愣子的程度跟他有的一拼。
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猪以群分……
林歆苗有些霸道的从陆铮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左右扫了一眼道:“铮子,你的车呢?”
陆铮顺手往路边一指,深沉道:“那辆冰蓝色尊贵无比的顶配‘卧而卧’电瓶车,就是我胯下的钢铁巨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