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件很好看的抹胸礼服,是苏暖喜欢的淡紫色,晚礼服是短款的,裙子底下是层层叠叠的薄纱,蓬蓬的散开,优雅中不失俏皮,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苏暖眼睁睁的看着陆舰把晚礼服剪成碎片,无悲无喜,等陆舰剪完,苏暖缓缓地走近他,覆上他的手拿走剪刀,温和的问:“还生气吗?”
陆舰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着苏暖,她头散乱,浑身湿漉漉的很狼狈,下巴和脖子处都有红肿,但目光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
“有人碰了你。”
陆舰哑着声音说,语气里有着委屈和无措,苏暖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认真的说:“嗯,被咬了一口。”
陆舰的眼眶越来越红,浑身散着骇人的戾气。
“我是一个人,我有自己的自由,被咬了是我自己的事,你刚刚差点杀死我知道吗?”苏暖平和的说,嗓子有种撕裂的痛,陆舰瞪着苏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吗,死就是这个人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你去哪里都找不到她,无论你怎么生气难过,她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苏暖坐在陆舰对面,指着自己的脸一字一句的问:“你希望我永远的消失不见吗?”
陆舰身上的戾气柔和下去,眼眶开始湿润,却硬撑着不肯说话,苏暖的指尖勾住他的小指:“我知道你刚刚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次我不怪你,以后我会生气,如果我生气不会再和你说话,不会陪你吃饭。”
苏暖说完站起来,手指被勾住不放,垂眸,男人一脸认真的说:“苏暖,我不想惹你生气。”
苏暖露出一抹安慰的笑:“你现在去帮我烧热水我就不会生气。”
陆舰乖乖的去烧热水,苏暖坐到梳妆镜前察看,脖子处的红肿有些严重,下巴也火辣辣的疼,刚刚陆舰真的没手下留情。
苏暖皱了皱眉,不知道这红肿什么时候才消得下去。最近这几天是没办法去见依琳了,三年前那么认怂的走了,回来还把自己弄成这副疑似家暴的惨状,以她的暴脾气估计得抄起家伙打人吧。
用手机上网搜了一下秦氏最近的活动安排,苏暖有些不解,秦慎为什么要带她去叶氏周年庆?难道是苏苓在酒店被自己吓到所以不敢和他出现在公开场合?
摇摇头驱散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扭头看见客厅地板上的碎布,苏暖有些头大,心念一转在手机上订购了一些质地很好的布料。
以后类似的场合还很多,不想花太多钱的话,她该早做准备。
放下手机,苏暖不禁自嘲,二十三岁的苏暖以花掉苏家的钱为目标活着,根本不知道生活的艰辛,如今的苏暖经历过磕磕绊绊也成了会为生计操心的女人。
第二天苏暖醒来打开门就被陆舰吓了一跳,他就那样坐在门口,迟缓的抬起头来看着苏暖,两眼布满血丝,明显是一夜没睡。
“你疯了?不想活了?”苏暖急急地去拉他,没注意自己的声音沙哑成什么样,一下子被抱住,男人乱糟糟的头在脖颈处蹭着,有种可怜的味道。
“苏暖,对不起。”
“对不起个大头鬼啊!先喝点感冒药,然后给我滚去睡觉!”
苏暖气势汹汹的推开陆舰,冲了冲剂给他,然后监督他躺到床上休息,她知道这个男人转移了部分偏执到自己身上,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也许她不该高估自己的能力把他从陆战身边带走,至少陆战不会让他有机会这样自虐。
思绪万千的洗漱完毕,吃了早饭,苏暖没打算出门,干脆坐在阳台上浏览新闻,隔壁屋里似乎有人在搬东西,苏暖不经意抬头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