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筱嫣然一笑,说:“不用了,我不想听,再见。”麦筱挽着林碧珊的手决然而去,留下了一个潇洒如风的背影。
周末愣愣的站着。左手手心紧紧握住麦筱‘交’给他的“温暖”。周末亲眼看着麦筱的身影最终消失在512寝室的‘门’口,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周末慢慢的摊开掌心,那是一根有些褪‘色’的红绳,在红绳的围绕中有一枚闪亮的银质戒指。周末又重新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压抑着心中的绝望。
周末奋不顾身的外寝室外跑去,身后传来了林立的尖叫:“周末!”
周末在寒冷的冬夜里狂奔,他没有羽绒服,没有围巾,没有帽子,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周末脚上的拖鞋也不知所踪。周末顾不上寒冷,顾不上右臂的疼痛,他只希望自己能快一点,再快一点,他一定要追上麦筱,他要告诉麦筱,他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他不能失去她。
天空中飘落的大雪渐渐模糊了周末的眼睛,雪地上的脚印也被雪‘花’隐藏了痕迹。白茫茫的大雪里,周末赤脚站在雪地了沉重的喘着粗气,而麦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末最终在h大的晨光湖畔停下了脚步,这里曾是周末和麦筱和好如初的地方,现在,周末又回到了原点,他终于和麦筱走失了。
站在冰冷孤寂的晨光湖畔,周末泄般的嘶吼,“啊!!!啊!!!啊!!!”
一声声痛苦绝望的呐喊在晨光湖畔久久的回‘荡’。无人应和,无人理睬。周末在这一声声若有似无的回声里缓缓的蹲下身,紧紧的抱着自己,早已泣不成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周末都以为自己冻成了一具绝望的冰雕,他虚弱的合上了眼睛,或许他就要死了,死在这个曾经和麦筱亲‘吻’的湖畔也算是一种解脱和救赎。
晨光湖畔安静得可怕,周末的意识也开始游离,这应该就是死亡的临近吧。忽而一声声若有似无的呼唤在安静的湖面静静的回‘荡’,“周末,周末……”
周末好想去回应,却现嗓子已经不出任何的声音,冷。好冷,周末连抖的力气都没有了,剧烈的咳嗽夹杂着干呕,周末的心脏仿佛都要从‘胸’腔里挣脱出来一样,难受、痛苦、绝望‘交’织在一起,让周末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周末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忽然又一双温暖的手为她披上了暖暖的衣服,然后将冰山一样的他拥入了怀里,大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周末,周末……”
“筱筱……”周末的气若游离,一遍遍的的叫着麦筱的名字,终于他什么也记不住了。被吞噬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当周末再次醒来时,他最先看到人是妈妈,妈妈满脸的倦容,眼睛里全是血丝,关切的守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
当妈妈看到周末醒来后,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声音里全是慈爱:“天天,你醒了,你把妈妈吓坏了。”
“妈妈。”周末的声音涩涩的,“我在哪里?我怎么了?”
“没事了,你在家里,饿了吧,妈妈去给你热热‘鸡’汤。”妈妈抹着眼泪离开了。
周末环顾四周,眼前的一切真实而美好。周末正躺在他的温暖的‘床’上,软软的被子,暖暖的房间,一切都是那么的幸福。
周末的脑袋里一片‘混’沌,他明明记得自己是躺在晨光湖畔冰冷的石头上,没有棉服,没有鞋子,没有温度,怎么一觉醒来就在家里了呢?难道他错过了什么?周末想起来了,在他坠入黑暗前,曾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紧紧的拥在怀了,周末剧烈的咳嗽起来,‘胸’腔里火辣辣的疼,但他还是费劲的撑起了身子。推开卧室的‘门’喊着麦筱的名字,“筱筱,筱筱?”
麦筱不在这里,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除了妈妈还有林立。
周末跌坐在沙上,原来一切都只是个梦,周末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扯得他的手臂一阵阵痛,但这样的疼痛比起他的心痛,又算的了什么。
林立紧张的为周末披上衣服,关心的说:“周末,你还是去‘床’上躺着吧,客厅里太凉了。”
周末淡淡的看了林立一眼,“昨天是你救了我?”
林立小心翼翼的点头,“你昨天就这样跑出去了。连羽绒服都没有穿,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光着脚躺在湖边的石头上说胡话。”
“谢谢。”周末裹紧了衣服,不再言语。
妈妈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放在了茶几上,侧头温和的看着林立说,“小立,你去厨房帮我看着‘鸡’汤,千万别让它溢出来。”
林立心领神会,乖巧的点头说,“好。”
待林立进入厨房后,妈妈帮周末把衣服的拉链拉好,将一团小小的东西放到了周末的手里。周末低头,正是麦筱昨天还给他的戒指。周末瞬间就湿润了眼睛,小声哽咽道:“妈妈。”
妈妈轻拍这周末的后背,声音轻柔和温暖,“好了,都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感情用事。你是个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为了一段感情就寻死觅活的,你要是真的死了,妈妈怎么办?”
“妈妈。”周末再度哽咽。
“天天,你和麦筱的事儿妈妈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麦筱是个好姑娘,可是你们的缘分太薄。在人的一生中,你会遇见很多的人,每个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终须一别。或许你还没有做好离别的准备,也不愿意去面对分离的痛苦,但是,日子久了你会现,你远没有你自认为的那么长情,真的。”妈妈将温热的姜汤递到了周末的手上,“天天,当你以后回想起过去的那些为情所困的撕心裂肺时,你会现你早就没有了记忆里的那一丝怀念和悸动。这就是成长的过程。好了,快趁热喝了吧,这姜汤小立熬了一个多钟头,筱筱已经走了,你就把对她的怀念放在心底封存起来吧。小立不错,是个好‘女’生,如果不是她现你躺在雪地里,我都不敢想象接下来回生的事情。”说完,妈妈默默的‘摸’着眼泪,轻轻的拍着周末的肩膀,转身又走进厨房忙碌去了。
周末端起姜汤,一饮而尽。辛辣‘混’合着眼泪,周末在妈妈的话语里又重新找回了自己。
从此以后,周末和麦筱就好像两个小小的凡尘一样,散落在了滚滚的红尘中,偶尔会被彼此记起,但从来不曾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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