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应该拔刀相助,何况陆涛在部队的时候,就是因为抱不平才会冲动地去暴打连长,以至自己被勒令退伍。
陆涛微扯了扯嘴角,暗自自嘲了一下,时过境迁,他现在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而且还是一辆黑车,此时并不想多事。
看着陆涛不接钱,女孩的眼光不断地往外瞥:“师傅,我不是坏人,真的!你送我到江北我不会亏待你的!”
“坏人也不会在额头上写着!”陆涛淡然一笑:“美女,我帮你报警吧!”
“师傅,你到底走不走!”女孩显然有些急了:“你是不是觉得钱少,我再给你加钱!”说着话,女孩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四五张百元钞:“这些,够了吗!”
女孩已经这般狼狈,口气竟然还是如此咄咄逼人,脾气还真不小。
陆涛心底微叹了一声,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不过是一个退伍兵开着二手的小黑车,有钱赚就行,无事一身清为啥还要给自己惹火烧身,难道觉得麻烦还不够?
陆涛接过那些钞票,淡淡看了一眼,随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重新动了汽车。
夜色中两盏大灯闪了两下,照得前面的苞米地一片雪亮。
女孩似乎轻轻吁了一口气,纤薄的身体微微前倾,紧紧地抱住腿上的背包,紧抿着嘴唇,死死盯着前面。
寂静无声的田地中,忽得响起一阵震耳欲聋地轰鸣声,随即从苞米地里直射出几道剌眼的光线,紧接着一阵“咔咔”脆响。
陆涛立刻转头看去,三四辆后屁股冒着浓烟的摩托车“呜呜”怪叫着,从田埂直冲上了水泥路,一辆破皮卡紧随其后。
一大片苞米被无情的践踏在泥土里,枝叶苞米穗无力地挣扎着,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苞米的清香和浑浊汽油的混合味道。
陆涛脸色微微地变幻了一下,眼光迅速扫向坐在副驾的女孩,女孩的脸色蓦然变得纸一样惨白,银白小牙紧紧咬了下红唇,泛起一片淡粉,秀眉紧锁眼眸之中极力掩饰着恐慌:“师傅,快开车啊!”
陆涛却是摇了摇头,那几辆摩托和皮卡已经堵在了他的车前面,炽亮的车灯顿时编织成一张大网,陆涛和那个女孩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灯光下。
“贱人在那里!”摩托车立刻跳下来五六个人,乍乍呼呼叫嚣着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