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没想到他这么急,有些意外:“鲍主席,我既然人在这里,那么就说明了我的诚意。 只是这个事情,总要有一个过程吧?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着急?”
鲍有祥给自己倒了怀酒:“唉,说了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天天都快被逼疯了。要说行军打仗,我还行,治理佤邦,对我来说,的确是有点困难。
再加上去年粮食欠收,虽然也收到了一些救助,却还有很大的缺口。最多一个月,如果还没有粮食,那么佤邦,估计就要有饿死的人了。”
“这么严重?!”陆涛摸了摸下巴:“时间很紧呀!”
鲍有祥脸色有些不自然:“是呀,其实原来不用这么紧张的。可是有一部分人坚持要按等级分粮食,那些巫师、祭祀,不到百分之一的比例,却占用了近三成的份额,怎么能不紧张?”
因为之前和周诚聊了很多,听鲍有祥这么一说,陆涛立刻明白问题在哪了。放下手中的酒杯,“的确很麻烦,如果事情像你说的这样,就算是我把钱投进来,恐怕你也利用不了多少吧?”
鲍有祥有意辩解几句,但毕竟是军人出身,不习惯说假话:“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可是我总不能看着佤邦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却什么也不干吧?”
陆涛正色道:“鲍主席,你是行伍出身,应该明白什么叫养虎为患吧?你这么忍让,只能让对方以为你无力抵抗,只能让他们更加嚣张!
我是真心想帮佤邦改善一下现状,但是如此混乱,谁还敢往里投钱?那不是眼睁睁的拿钱打水漂吗?”
鲍有祥面露惭愧之色:“都是多少年的老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拉下脸面。”
“脸面?他们下面拆台,背后捅刀的时候,有想过你们是老兄弟吗?”陆涛冷笑道:“妇人之仁,永远无法平定天下!细数历代帝王,哪一个不是一朝功成万骨枯?
唐太宗玄武门手足相残,明太祖炮打功臣楼,这样的故事还少吗?想要巩固自己的利益,那么就要将一切可能的危机全都扼杀在摇篮里!
我再郑重的说一下,来这里,我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但是,如果佤邦的内部问题不解决,那么我可以承诺支援你们一批粮食,但是再也不会多投一分钱!”
鲍有祥抬头看着陆涛,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但是影响太大了!我们佤邦境内,基本上九成以上都是佤族。各部落的祭祀和巫师,虽然没有军权,但在民众之中有些极强的凝固力。
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引起全境冲突。如果他们强行举行全民投票,也许我这个主席位置都不保!换成你,又能怎么样?”
陆涛淡淡的说:“所有挡在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全都已经在我视线之中消失了。”
鲍有祥喃喃说道:“国内和佤邦是不一样,很多法律和习惯都不同。我不能意气用事,要为整个佤邦的展负责。”
陆涛摇了摇头,语气之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我一直以为鲍主席是个顶天立地有担当的汉子,没想到……好吧,今天的酒喝完,咱们一拍两散,还请另请高明吧。”
鲍有祥脸上露出挣扎之色。他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常年身居高位,应付种种琐事杂务,早已经让他失去了曾经的锋芒。